沈落雁俏目中閃過一絲疾厲。
她現在心頭悔恨萬分,昨天還認為自己對李密一向最為忠心,李密錯怪自己也就由他了,哪知如今卻連累了元越澤,李密此時喪心病狂,把失敗的責任全部推到自己與元越澤身上,更是侮辱自己與元越澤勾結。沈落雁第一次生出了自己是愚忠的想法,但如今已經回不了頭,他與雲芝之前的想法很相似,一邊期盼著元越澤不要來冒險,因為李密在這裡幾乎步下了神鬼都難逃的陣勢,另一方面又隱約企盼這元越澤能來解救自己脫離苦海。
但她目下口不能言,惟有不停地使用眼色,爭取讓元越澤離開,哪知元越澤根本就不理會自己。
元越澤亦冷聲道:“李密,你要記好剛剛你侮辱我與落雁的話語,千萬不要忘記了。”
李密早如喪家之犬一樣,性格中最深處的險惡全部顯露出來,狂笑道:“做了就別不敢承認!你們兩人毀我基業,我今日也要索取些利息!”
獨孤峰亦附和道:“奪女之仇,豈能不報,否則我獨孤家的後人又如何抬起頭做人?”
元越澤嗤之以鼻:“李密,我與落雁根本沒有什麼勾結,是你自大,又接受不了失敗的打擊,將對你一向忠心耿耿,立下大功無數的女中豪傑逼上絕路的!元某的確對落雁有情意,本打算如她不嫌棄元某已有家室,那就等她理想實現後追求於她。你如果恨我,就放了她,我替她接受你的所有懲罰!”
沈落雁淚水終於忍不住了,元越澤的話已經足夠露骨了,她此刻覺得死在這裡亦知足了。但內心那種連累了元越澤的罪惡感卻再度湧起,使她飽受煎熬。
李密大笑道:“黃口小兒,說話也不知羞恥,這裡豈是你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大訴衷腸的地方?”
元越澤擺擺手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李密奸笑道:“就是因為你們,我才失去一切,如今我只要幾樣東西,和氏璧,楊公卿,單雄信,翟嬌的人頭!信中該已寫清楚了,你可千萬別說沒拿來,否則沈落雁可就真要變成一堆白骨了!”
李密話音剛落,圍在沈落雁周圍的人將刀全部架在沈落雁玉頸上,刀刃上閃著怪異的藍芒,似是餵了劇毒。
沈落雁彷彿被挾持的人不是她似的,看向元越澤的眼神中滿是哀求,似在求他快點兒離開這裡。
元越澤柔聲道:“落雁莫要怪我如此喚你,今日要走就一起走,要死便一起死。”
說完,將手中包裹扔向李密身前。
李密老奸巨猾,命手下人開啟包裹與其中的木匣。
沈落雁面色複雜,有幸福,有淒涼,有不可置信。
李密與獨孤峰盯向包裹中的物品,目光稍一停頓,李密轉向元越澤,怒喝道:“小子,你當我是傻的?”
李密眼神停住的那一片刻,元越澤早就飛身而起,如閃電般直逼沈落雁與周圍幾個挾持她的壯漢。
“殺!”
李密回過眼神那一剎那,元越澤的身影已經飛起,話語剛喊出口時,元越澤長劍已刺出,以無法想像的角度連刺如羚羊掛角的五劍,劍光閃動時,那五人頓覺剛剛就壓得他們心跳難受的氣勢猛漲數倍,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眼下能做的就是看著把柄透明的劍越變越大。
“噗!”
只出一聲,五人脖子處同時鮮血噴,死狀駭人。
而元越澤飛身而起的那一瞬間,李密身後隱藏著的敵人亦出如暴雨般的飛箭,直取元越澤與被綁在地上的沈落雁。
元越澤倒不擔心自己,但沈落雁畢竟無法硬接這些箭,當下大喝一聲,劍勢再起。
密不透風的劍勢擋住射來的第一波亂箭。
第二波箭射來前,元越澤電目疾掃,覺李密與獨孤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