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闥率軍突圍而出,至今生死不明。李元吉為顯威風,遂斬殺竇建德,將其級送返長安。李唐和早暗中投降了的羅藝大軍乘勢南下,防守大夏其他重城的孟海公和徐圓朗等人見軍心渙散,分別棄城逃走,不知去向,大夏遂亡。 南線方面,宋閥水師在控制住瀘川郡後,後續部隊陸續沿水路入川,接著並分三路,一路五千鎮守瀘川;一路五萬俚兵北上,雖有李唐派來的過萬大軍助陣,資陽郡守聽聞此訊息後,依舊驚慌失,幾乎昏厥,經過二十多天圍城血戰,雙方死傷過萬,資陽終於陷落,宋家軍統領宋法亮隨即著軍攻向遂寧、隆山兩郡;最後一路約三萬俚兵和原虯髯客張仲堅的百濮土兵混合隊伍西行,意圖控制犍為、眉山兩郡,可達志聽到訊息時,遂寧、隆山、犍為、眉山四郡的攻守戰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宋閥的策略就是先對成都外圍城市進行蠶食,繼而圍攻成都,這正是攻陷此城的最好辦法,只因它雖位處平原,卻因城高牆厚,仍不易攻破。 可達志說的都是大半月前的訊息,北線和中線受天氣影響,局勢變化該沒有多大,成都方面則不好說。 想起劉黑闥,元越澤無奈地嘆了口氣,可達志笑道:“傳聞竇建德的手下劉黑闥與元兄關係不淺,想來元兄是在擔心他吧!”
元越澤點了點頭,隨即想到沈落雁和寇仲一定會派人出去找尋,便也放下心,先請宋玉華再一次充當“免費和氏璧”後,二人一路出得大山,頂著大雪連夜往南行去,轉瞬沒入大雪純淨無盡的至深處。 南北形勢都生劇變,若預料不錯,寇仲和獨孤峰在聽聞竇建德死去的訊息後,最少也可佔領山東大部,將大河的控制權收入手中,論行軍佈陣,十個李元吉也抵不過一個寇仲,所以他絕不擔心中線的形勢,反是在河北落入李唐手中的同時,準備先得到成都再說,那樣的話,李唐只有虧沒得賺。 李元吉愚蠢到家,殺掉竇建德是其最大失著:蓋因不論竇建德或追隨他的大部分將士均為出身農民的起義軍。而李元吉代表的卻是一向欺壓他們的舊隋權貴;自魏晉以來橫行無忌的高門大閥。此事將令山東河北地區的百姓和竇建德的舊部們憤怒異常,等於促使這兩個地區的百姓擁護隨後北上的少帥軍和洛陽軍。 大雪斷斷續續,連下了三日還沒停歇,兩人日夜趕路,終於在天黑前趕到漢中城外。 漫空風雪中,二人佇立在一處小山丘上。元越澤凝望著裡許外的漢中城。在大雪降後,處處雪白,別有一番沉味。 可達志體力用盡,喘息著道:“此城是通往關中的門戶,據傳由解暉之弟解盛坐鎮。亦由於其優越的地理位置,為兩地商家行旅必經之路,興旺不在成都之下。”
元越澤雙目爆起此前未見過的懾人精芒,旋又消去,淡淡道:“此城乃形勢扼要之地、前控六路之險、後擁西川之粟,左通荊襄之財,右出秦隴之馬。任何人要守住巴蜀的北大門,必須先保漢中。攻下成都後,大江便在我手,接著再將這巴蜀與李唐的唯一聯絡截斷,李淵和李世民到時候也只有哭的份。”
可達志愕然地盯了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團團潔白無暇的雪花,緩緩降下,無邊無際的林海雪原白茫茫一片,令人疑幻似真。 半晌後,可達志方道:“元兄異日是否準備滅盡草原人?”
元越澤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意,道:“突厥合夥密謀中土一事,不知可兄可有聽說?”
可達志搖了搖頭,腦中靈光一閃,問道:“主事人可是那個老妖怪劉昱?”
元越澤哈哈大笑,點了點頭,嘆道:“年初的草原之行,使我更深切體會到塞外諸族的心態:各族都怕中原再出現一個統一強大的中原帝國,因為楊廣予你們的禍孩記憶猶新。突厥人一向以狼為師,戰術也是狼的戰術,先在獵物四周徘徊咆哮試探虛實,瓦解它的鬥志.令它精神受壓,只要它稍露怯意,立即群起撲擊,以最兇殘的攻勢把獵物撕碎,且奮不顧身。無論頡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