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卻發現了一個遺蹟。
遺蹟並不出奇,類似的古代遺蹟域外到處都是。出奇的是住在遺蹟裡的人。
那個人也是一個純粹的武者,不過他鑽營的方向與我大相徑庭。他以精神駕馭物質,常年隱居在那個遺蹟裡,修行上古最為奇妙的《神策經》。
在遺蹟裡,我們相談甚歡,我敬他實力高強,與我不分伯仲,便向他請教其師門來歷等等。
他卻說自己信奉天誅教,他只是其中一位信徒,算不得什麼高人。
我當他只是謙虛之言。不過什麼天誅教,我卻是聞所未聞。
之後幾天,我和他就《太上感應心經》與《神策經》誰優誰劣發生了爭論,最後竟不歡而散。
臨別之時,他說他將繼續留在遺蹟裡修行,並希望我替他找一個徒弟來繼承他的《神策經》。
回到南明市後,我曾經調查過他的身分,還有他所說的天誅教,最終卻一無所獲。漸漸的,我便遺忘了這事,就連他最後的請求,也因我對《神策經》的偏見,而拋之腦後。
現在回想,爭勝之心未去,實在可笑。
小友若是願意,可按圖索驥,尋到那遺蹟,拜他為師,就說是我馬神機給他找的徒弟,他定不會拒絕。
不過沿途並不太平,以你現今的實力還是有些難以自保,所以當你完全掌握了我教你的東西,再去尋他也不遲。他的年紀比我小了許多,日子還長,不用著急。
秦燁將箱子裡折迭在一塊兒的動物皮拿了出來,展開一看,果然是一幅簡略的地圖。
按上面的標註,離南明市還有些距離,打消了秦燁即刻前往的念頭。
信上還講了許多事情,並補齊了以前沒告訴秦燁的一些武技。
草草將馬神機的書信看完,秦燁把信和地圖都收在懷裡,站起身來。
他暗暗在心裡下了決心,出去之後,他會善待馬家的所有人,盡一切的可能幫助馬家不受外人的威脅,以回報馬神機對他的恩情。
最後看了一眼這間簡約而陰暗的小屋,他推開了房門。
白亮的天光充斥在眼前,讓他微微有些目眩,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院落裡的陽光像是流水一樣傾洩過來,一部分被他的身體擋在了門口,剩下的從他和門框的每一條縫隙之間鑽進了屋子,霎時將陰暗的小屋照得通亮。
屋裡屋外不再是兩個隔絕的世界,以秦燁的背影為分界線,一切都漸漸模糊了。
悽婉的琴聲在空闊的屋子裡迴盪,窗外偶爾一陣的涼風將紗帳吹得浮浮沉沉,隱約地露出那個埋首在黑白相間的鋼琴鍵上的美麗女子。
阿西麗婭纖長的十指在琴鍵上激烈地跳躍著,化成了模糊的一團光影,尖銳的琴聲像一根針尖刺入人心,讓人痛徹心扉。
“砰砰砰。”有人敲門。
一個重重的音符落下,阿西麗婭的十指死死地按住琴鍵,指骨發白,那沉重的餘音繚繞在屋子裡,久久不絕。
“進來。”阿西麗婭的聲音冰冷如霜。
地系的絕對領域超能者迦佛爾推門而入,怪笑道:“阿西麗婭大人今天的琴聲特別刺耳,我在外邊聽得心臟都快要爆炸了。執議會請你去一趟,據說昨晚南明市東區鬧出了一場很大的風波,上面懷疑跟葉昊天有關。”
“葉胤大人死了。”阿西麗婭冷冰冰地道。
迦佛爾駭然失色,退後一步,失聲道:“什麼!”
“葉胤大人死了,死於葉昊天之手。”阿西麗婭冷冷地笑了,那笑容竟是分外的淒厲。
“怎麼可能?葉昊天怎麼可能殺得了葉胤大人?”迦佛爾失魂落魄地道,他顯然被這個重磅訊息給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