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聲音在下方響起,“不高興嗎?”
雲垂眼看去,是東南西北四人。
“不高興很好,不高興代表你的心還在動。”
雲冷漠地收回眼,又看了隔壁院落裡交談甚歡的兩人一會兒,忽然足下一動,作勢要乘風而去。
“不行!”東南西北四人一齊動手,飛身擋住他的去路。“你現在不能去打擾她。”
“我記得她。”雲冷冷說。
“我知道。”東護法道,“但僅僅只是記得,還遠遠不夠。”
雲沉默半晌,有些惱怒地一揮手翩然落地,沉聲道:“說,她到底是誰?”
東南西北落在他身後,一字排開,皆靜默不語。
“你們果然知道她是誰。”雲雙拳緊握,不因他們的緘默不語,而因自己的無能。為什麼,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努力的想,就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五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
良久,東護法長嘆一聲,打破沉默,“其實,這個問題,你昨天、前天、大前天……自從你見到她之後,每一日都會問一次。我們也都如實回答了你。今日之所以不回答,只是希望你能夠自己想起來。”
昨天、前天、大前天……雲一臉迷茫,昨天是什麼時候?前天又是什麼時候?
記憶中,隔壁院落的那個女人,一直在作畫。那是昨天嗎?還是……前天?
忽然,一陣劇烈的痛意蔓延整個大腦,一顆頭好似想炸開。
“教主!”東南西北一起驚呼,扶住搖搖欲墜的雲。
*
與此同時,慕容雲舒手中的畫筆一抖,“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鳳城問。
慕容雲舒:“有人在喊‘教主’。”
聞言,鳳城凝視細聽片刻,緩緩搖頭,“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不可能。”慕容雲舒放下筆,在院子裡走了幾步,環顧四周,試圖尋找聲音的源頭,卻一無所獲。
“可能是你的幻覺吧。”鳳城道。
慕容雲舒搖頭,一臉認真,“是虛是幻,我分得清。”
鳳城垂首不語。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這噬骨的思念中,分清虛和幻?
承認吧鳳城,你連一個女人也不如。
十年,在失去惜兒的這十年裡,三年短痛七年長痛,依舊沒能練就一身金剛不壞。
“你剛才說有什麼好訊息?”慕容雲舒忽然回頭問。
鳳城楞了楞,收回萬千思緒,道:“我找到了無花谷。”
慕容雲舒聞言重新坐定,拿起畫筆在畫布上輕輕描,“見過白夜風了?”
鳳城嘴角抖了抖,道:“還沒有。”然後,準備接受她的嘲笑。不錯,他怕死,所以不敢進無花谷。
不料慕容雲舒並沒有嘲笑他,只淡淡說了一句,“我要見他。”
她的反應讓鳳城很意外,怔了怔才道,“無花谷離這裡並不遠,快馬加鞭,十日可到。”
慕容雲舒:“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他帶來。”
鳳城聞言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我要見他。”慕容雲舒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卻多了幾分命令的味道。
鳳城皺眉,“我連無花谷都進不去,怎麼帶他出來?”
“這是你的事。殺人放火,隨你高興。”
鳳城無語良久,道:“他與楚長歌交情深厚,你親自去,他不會為難你。”
慕容雲舒:“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鳳城:“什麼重要事情?畫畫寫字,吟詩作對?”
慕容雲舒手中的筆停頓了片刻,淡淡道:“差不多。”
“……”鳳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