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哨,確保不會有什麼可疑分子接近陛下。
面對著這樣的陣勢,村民們很自然地都被嚇得戰戰兢兢,不過艾格隆的口才天賦倒是發揮了一點作用,他面帶笑容和村民們交流,時不時開幾句玩笑逗得眾人哈哈大笑,盡力讓自己顯得平易近人。
同樣,村民們雖然看上去並沒有特別擁戴艾格隆,但也沒有流露出對艾格隆的敵意。
畢竟,旺代人的心中,拿破崙皇帝雖然是一個非正統的君主,但是他畢竟終結了血腥的內戰,挽救了旺代人的生命,而且皇帝的統治並不如之前革命政府那樣混亂和殘暴,尊重了他們過去的生活方式,除了經常要徵兵打仗之外,也沒有多少惹得他們反感的地方了——總之,“皇帝”至少要比“共和國”好一百倍。
在這樣的心理之下,村民們對艾格隆的態度也就頗為微妙了,他不像是他們發自內心熱愛和擁戴的君主,更像是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個可以尊重的巴黎“酋長”。
這些村民雖然貧困,但還是盡力用白麵包和無花果招待了他,每個村莊的教堂都為羅馬王的到來而鳴響鐘聲,以示慶賀。
對艾格隆來說這倒也沒有什麼區別,他不奢求所有人發自內心地擁戴自己,只要能夠“友善中立”,容
忍自己的統治就行了。
正如後面歷史所證明的那樣,即使法國後來多次改朝換代,甚至變成了一個讓旺代人曾經深惡痛絕的共和國,但旺代人也還是默默接受了這一切,並沒有再發動大規模叛亂。
對他們來說,只要政府願意尊重他們世世代代堅守的信仰、堅守的生活方式,不要用粗暴蠻橫的手段去試圖改造他們,他們也就甘願接受任何一個巴黎政府的統治——反正對他們來說,哪一個巴黎政權都差不多一樣輕浮浪蕩,也沒有什麼區別。
而艾格隆,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就在這樣既熱情又疏遠的互動當中,艾格隆浩浩蕩蕩的隊伍,在軍隊的護送下,一路來到了馬耶訥省的拉瓦勒市。
拉瓦勒市,就是當時旺代反叛軍的核心地區之一,這座人口不多的城市,貢獻了大量鐵桿的游擊隊員和保王軍的指揮官,自然也承受了極為慘重的人口損失,共和軍在這裡的廣場上豎起了幾座斷頭臺,處死了大量的“反叛分子”和有嫌疑的“附逆分子”。
這些反叛分子當中,最有名的一個人是塔爾蒙親王,這位親王是本地卓有名望的貴族世家的繼承人,他雖然出身貴族,但深受啟蒙主義的影響,在大革命爆發之初他曾經支援革命,並且認為應該讓貴族們不再享有過去那麼多的特權;但是隨著革命一步步深入,尤其是囚禁並處死國王,塔爾蒙親王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態度,對革命持敵視態度。當旺代人爆發全面叛亂之後,作為當地貴族世家的塔爾蒙親王自然成為了反叛軍的主要將領之一。
他帶領著反叛軍和共和軍大大小小打了數十次戰鬥,因為作戰勇敢而深受部下們的愛戴,在1793年底不幸被俘。
身為大貴族、又膽敢對共和國舉兵反叛,這樣的人當然是不可能得到寬恕的,只有死路一條。
為了徹底震懾反叛分子,共和軍將他抓回了他的老家拉瓦勒,然後在他的家族城堡這時候已經被政府沒收的大門口豎立起了斷頭臺,準備將他和其他一群俘虜處死。
1794年1月27日,“聞名遐邇”的塔爾蒙親王在家族城堡正門前被押上了斷頭臺。在他的頭顱被砍下之後,劊子手用酒精和蠟處理了這位曾經尊貴的大人的頭顱,然後把它綁在一根杆子上豎立在他的家族城堡正門上方,而在親王頭顱的旁邊,還立著其它被處決者的人頭。
親王的頭顱被示眾好幾天,然後被取下來埋在城堡的院子裡,而死者們殘缺的身體在斷頭臺上擱置了一宿,次日被拋上運送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