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這會兒石澗仁能試著站到副駕駛門邊,因為那笑眼少女已經毫不猶豫的提著烏木棍拉開後門衝進去,自己的使命就不會是到車前即止,看那女伴也站在後門邊,石澗仁唯一的選擇就是副駕駛,雖然現在很多老闆領導都喜歡坐在副駕駛,但其實在古時候,洪巧雲說外國,有地位的人都坐後面,自己也應該……
就是這麼一兩秒,他決定試著伸手拉門時,那個女伴著急的掰大後門:“後面!來呀,你坐後面!”
嗯!
講究個男女授受不親的石棒棒繼續有點懵!
後面是跟小姑娘坐一起?
但是……
沒有但是,江州本地姑娘普遍急性子,看他呆呆的,伸手拉了就往車座裡面推,彎腰的石澗仁看見那笑眼少女正跪在後座角落,真正的滿眼興奮,但絕對沒有惡意。
所以石澗仁坐了進去,但再來個沒想到的,那女伴猛的推他進去一些,也跟著擠進來,幾乎就擠在他身上,還使勁推:“中間!坐到中間,不要動!走了,走了,要遲到了!”
石澗仁詫異的看駕駛座,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也滿臉詫異的回頭看了看開車,茂密頭髮目光渾濁,鼻頭很紅毛孔粗大,方向盤上的手面板跟臉上一樣鬆弛,如果排除面部面板病的情況,這應該是個貪杯沒什麼能力的人,再看看那嫻熟得本能的操控排擋動作,車身平穩起步的技術,對後排狀況不聞不問的態度,這應該只是個專職司機而不是車輛所有人,更不可能是這倆少女的父親之類。
果然,開車人把車匯入車流以後還是說話:“糖糖,你在做啥子哦?”
因為兩個穿著襯衫格子裙的少女已經分別跪在石澗仁兩側的皮座椅上,開始嘰嘰喳喳的開啟一瓶剛買的綠色果凍狀物體,輪流摳出來朝著石澗仁頭上好像抹灰漿一般大把大把的塗!
然後一包香噴噴的衛生紙拿出來沾上水在石澗仁臉上擦!
各種少女清香、馨香和果凍膏、衛生紙的香味混雜在一起,忙亂極了。
再忙碌,笑眼少女也有回答:“塗啫喱膏啊,他頭髮亂,來不及去理髮做髮型了,這個辦法最簡單,對吧?”
駕駛員遲疑了一下:“我是說這個人是誰,我要不要給你媽說?”
笑眼少女的語氣幾乎是瞬間冷下來,石澗仁沒有看見她的臉,都能從語言感覺到面部變化:“說啊,告訴她,她沒法去給我開家長會!我只有在街上隨便找個棒棒去頂替開家長會,你看她有什麼反應!”
立刻,那司機臉上的表情在後視鏡裡看得一清二楚,一種忍俊不禁的精彩糾結!
石澗仁也滿臉糾結!
開家長會!
沒錯,在碼頭上的時候,他也聽說過這種行業奇聞,棒棒去開家長會的不在少數,但基本都侷限在小學和條件較差的郊區學校吧?
這裡不得不再說一次棒棒這個神奇的職業。
究其根源是因為江州這樣遍地是山,爬坡上坎,車輛機械很難抵達深處的地理環境造就了人力搬運這個行業的產生,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臨時僱傭的習慣在江州根深蒂固,幫忙搬了家電到家裡,順手再幫忙安裝下行不行?既然這石頭都抬了,順便用鏨子打一下行不行?
慢慢的棒棒就衍伸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周邊副職業,譬如說美術學院的男性模特幾乎大半都是以棒棒作為主業的,然後紅白喜事是最能體現這個特徵,棒棒可以從抬棺材下葬到扮孝子哭喪,後面做飯燒菜辦喪席,全套溜麻的完成,這種就算是棒棒裡面的高手了。
而開家長會這個副職業據說就是某個考試成績一塌糊塗的小屁孩不敢回家叫家長到校,硬著頭皮花幾塊錢找了個穿得還算乾淨,年紀跟自己父親差不多的棒棒去頂替,結果免了一頓皮肉之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