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自己的感想,還抓過桌上的信箋和鉛筆順手來畫速寫,引得她周圍幾個人很有些走神。
實在是從外行看起來,這種畫家隨手勾勒幾筆就惟妙惟肖的功夫,嘆為神技吧。
就在這麼點時間裡,好幾位統計師、造價師協會的成員,還有兩位成功人士都表達了類似的觀點,說他們歧視底層,可能言語間還沒那麼露骨,但話語中體現出來的就是這樣一種優越感,這個社會是中產階級作為基石和上層建築引導的,底層不過是人云亦云的愚昧或者盲目之輩,不需要在意他們的感受,只要能滿足基本的生活物質需求即可,畫點虛幻的大餅給他們看,就能隨時牽著鼻子走了,反正這些人也不求上進,不會努力拼搏,活該成為整個社會的墊腳石。
石澗仁難得開口說了句:“雖然我沒參加過什麼代表大會、協商大會,但跟政府機關打交道的經驗還是有的,一般這樣侃侃而談沒問題,但後面都要來個結論,綜上所述,我認為要怎麼怎麼做,才能解決什麼什麼問題,而不是空泛的談什麼大道理,抨擊社會道德淪喪、風氣敗壞,人性都在什麼什麼時候丟失了,國家長此以往沒有救了,這種發言一般在政治體系當中是不會被採納的,政治政治,有政就有治,建議還是言之有物,哪怕細微之處,給點有操作性的建議,都比宣洩公眾情緒要來得有用,如果要成為一個有政治覺悟的人,就應該習慣於這種思維方式,哪裡不好,那怎麼辦?”
這話立刻就讓剛才的氣氛好像熱騰騰的澆了瓢冷水,都是聰明人,當然能聽出來他不怎麼認同的口吻,而且是從格式到內容都不認同的感覺。
小布衣真的是個厚道人,趙倩挖個坑讓他上當,都抹了一臉的口水,他還不生氣,要想把他激怒可能搞人身攻擊都沒什麼效果,但這種厚道人,往往意味著涉及個人的事情怎麼糊弄點都可以,但大是大非的問題,就彷彿心中有條界線,心頭有把尺刃,一旦越過就很難容忍。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比蘇以德年輕太多,也沒這位從業三十年的律師有那麼浮沉起落的人生感悟,總體來說石澗仁這幾年還是比較順的,就沒那麼處事滑不留手,哪怕知世故也不會圓滑。
這才是十年飲冰,不涼熱血心。
1267、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紀若棠和趙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清風廊外面的荷塘小平臺上,紀若棠忙不迭的從兜裡摸出來個小噴劑,手腕腿上脖子到處噴:“南美出產的特效驅蚊水,試試不,我這血型特別招蚊子。”
趙倩伸長脖子目光只停留在那男人身上:“哦,謝謝,我還好,已經習慣了。”
紀若棠直起身來順著她的目光:“喲,又有誰把他給惹著了,憋著話呢!”
趙倩終於分一眼給她:“你看得出來?”
紀若棠笑:“當年我第一天認識他就這樣,才當個棒棒讓我花了他一千多塊也不在乎,可別人說漢語不好,學中文沒前途,就惹著了他,漂漂亮亮的給人用古詩詞抽回去,嘿,來了來了……”伸手抱著趙倩還朝落地窗那邊湊近些。
確實是,石澗仁說了以後,場面稍微冷了下,他這赫赫威名跟眼前偌大個場面,也不會有人跟他翻臉不認,但之前那幾位終歸有點臉上掛不住,或者要辯論一下:“嗯,那石先生你覺得這些現象不存在麼?這些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至於解決,我們也一直在努力,可實際情況是有關部門那辦事效率,我就呵呵了……”
其實清風廊裡面有點小騷動,畢竟針鋒相對的碰撞才能看見火花,楊武軍早就坐在其中,聽得聚精會神,他是搞理論培訓的,可能對自身的定位模糊,就是來自於成天接觸的理論和現實撕裂太多,所以格外專注。
石澗仁看了眼對方:“熊先生是統計師協會的,我引用一位經濟界諾貝爾獎獲得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