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稀罕他的將軍府?」柳斷情緒激動,有些喘不上氣,「要不是我不爭氣,我早就離開這裡,去找義父了。」
顧帆趕在朝堂上跟李廣叫板,在柳斷面前卻低聲下氣,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說錯一個字,柳斷會毫不留戀地離開。
小影是歸舟給他留下的唯一的念想,看到小影,他就能想起當時朝夕相處的時光。
無論如何,顧帆都不會趕柳斷走。
「消消氣消消氣,冷靜下來。」沐青天害怕柳斷一口氣上不來,連忙捋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醋精坐不住了。
他走過來把到處沾花惹草的王妃拎走,叫顧帆過來救人。
顧帆趕忙走過來,從懷裡掏出藥瓶,到處兩粒紅色的丹藥給柳斷餵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沐青天在馬車上反省。
「抬起頭來。」朱敬守說。
「我真的知道錯了!」沐青天縮縮脖子。
朱敬守沒辦法,只能靠過去,從下面吻上沐青天的嘴唇。
「永遠不要為了外人向我道歉。」朱敬守放開沐青天。
「在我眼裡,卿卿就是最重要的。」
柳斷躺在馬車裡,掐住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發出痛苦的「嗬嗬」聲。半晌,他才終於平靜下來。
顧帆急出了一額頭的汗,情不自禁地握住柳斷的手。
「松,鬆開……」
「藥還剩多少?」
顧帆心如刀割,安慰說:「還多,你放心。」
柳斷虛弱地笑了兩聲。
「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見到義父了。」
柳斷的身體需要長期的調養,柳歸舟被趕出將軍府,沒辦法帶著柳斷一起,只能留下救命的藥,希望顧帆能繼續照顧柳斷。
「嗯。」顧帆點頭,「很快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哈。」
柳斷嘲笑道:「誰跟你『一家三口』。」
「義父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就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顧帆心情沉重地走出馬車,掏出瓶子數了數裡面的藥丸。
最多七次,第八次發作,神仙也救不了柳斷。
他顧帆活得像個笑話。
出發差不多五天,車隊走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今晚必須露宿。
「沐大人,不知您現在是否空閒,下官有一事稟告。」工部左侍郎走過來謙卑道。
「說吧。」
「南方橋樑眾多,大部分都是由南京工部建造,與順天府建制不同。」
左侍郎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火堆前寫寫畫畫,最後收筆。
【李】
沐青天放下手裡的衣服,也撿起一根樹枝,指著地上的橋樑結構圖提問。
【知】
晚上鑽進馬車睡覺的時候,沐青天跟朱敬守提了這件事。
「不可能。」朱敬守瞬間反駁,「左侍郎是馬文升的人。」
沐青天鬆了口氣,說:「那我再試試他。」
左侍郎是馬文升的弟子,應該不可能和李廣同流合汙。至於他今晚反常的舉動,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馬文升在試探沐青天。
接下來幾天,沐青天主動去找左侍郎,隱晦地和他說李廣的事。
到了約定的日子,左侍郎一整天都沒有搭理沐青天,反倒是在中途休息的時候,一顆藥丸突然出現在沐青天坐著的石頭旁邊。
「王爺,看見了。」小壹悄悄稟報說。
「很好。」
不費吹灰之力,朱敬守就抓出了李廣埋在他們這裡的棋子。
以防萬一,沐青天還是拿著藥丸去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