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雯冷笑:“呵呵,但時間不會重來的而且昨天,我也是遵照你的命令,在三里屯試圖撕破高飛的假面具。”
老人沒有說話,再次轉過身看著西邊的夜空,動也不動,彷彿成了一尊雕像,融進了夜色內。
謝小雯的右手,慢慢垂了下來:在她右腳腳腕處,有一把短匕。
這把短匕她藏的很隱蔽,剛才來農舍時,曾經被人搜過身,拿走了她明面上的武器,卻沒有發現這把短匕。
現在她距離老人只有四米之遙,依著她的本事,完全可以在最短的瞬間,一刀刺進他的後心
透過剛才的這番談話,謝小雯很清楚的認識到,她已經被組織上拋棄了。
老人並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好像她隨時都可以離開,但謝小雯卻很清楚,在農舍四周,至少隱藏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高手。
說不定,她駕駛來的車子下,也已經被安裝了炸彈,只要一上車,就會轟的一聲爆炸。
今天,她再也沒有活著離開這兒的可能,和希望。
她是一枚被拋棄了的棋子。
謝小雯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她很清楚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她一旦被人抓到,就會牽扯出組織上更多的人。
組織上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只能讓她死,別無選擇。
謝小雯沒以為老人這樣做沒什麼不對,可是她卻不甘心:如果不是老人草率的下達命令,昨天在三里屯時,她沒必要親自現身去試探高飛。
那樣就不會被高飛識破,也不會被廖無肆看穿,就不會死想到廖無肆後,謝小雯終於有了絲欣慰:她終於在臨死前,把她自己交給了她所愛著的男人。
儘管那個地方是個臭不可聞的垃圾場,不是每個女孩子所幻想的花燭洞房。
儘管她在離開時,一刀刺傷了廖無肆可那一刀,絕不會對廖無肆造成太大的傷害,她只想給所愛的男人,留下一個她曾經來過這個世上的印痕。
她能看出,當時在她出手後,廖無肆的眼神中,有了太多的不可思議,憤怒,和哀傷。
她知道,廖無肆也許誤會了她的意思。
但這有什麼呢
只要她自己知道就行,只要她能留給廖無肆一個永不消失的印記,這就足矣
把清白交給廖無肆後,謝小雯雖死無憾,也知道自己所犯的罪惡,根本無法彌補,所以她現在心情格外的平靜,手格外的穩。
謝小雯望著老人的背影,手指慢慢的張開。
但就這時候,她卻猛地瞥到了一絲亮光。
那一抹亮光眨眼就消失了,可謝小雯卻能判斷出,那是狙擊步槍瞄準鏡的反射燈光暗中,早就有狙擊步槍瞄準了她,只需她有一點點的異動,她的腦袋就會砰的一聲,就像碎開來的西瓜。
“你走吧,我不忍心看到你死在這兒,畢竟你是我撫養長大的。”
這時候,老人淡淡的說話了,沒有一點點的憂傷。
“好保重”
謝小雯知道她已經沒有一點刺殺老人的機會,只能被動的離開,聲音嘶啞的說了句保重,隨即霍然轉身,快步衝向了院門外。
遠郊,農舍,籬笆牆,周圍是成片的玉米地。
玉米地半人多高,風吹過時響起唰唰聲。
謝小雯開來的車子,就停在籬笆牆外的玉米地旁邊。
車子周圍,沒有一個人,就像方圓幾公里都看不到一點燈光那樣,唯有夜風在輕輕的嗚咽。
謝小雯飛一般的衝出籬笆院,衝到車前時,卻沒有上車,只是猛地加速,就像一顆炮彈那樣,嗖的一聲撲向了玉米地中
玉米地裡的玉米足有半人多高,當下又是黑夜,只要她能逃進玉米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