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向日葵面具的日回笑道:&ldo;你終於肯下來了麼,讓我猜一猜,你的樣貌應該是水蛇神吧。&rdo;
水蛇神:&ldo;中宗門遠在極寒之地,雖非我江湖同類,故而一直未有所聞,今日一見倒是大增見識,只是你們這做派似乎有違我江湖規矩,萬神門不敢當江湖第一名門,但也在江湖立足了幾百年,倒是不介意教教遠方朋友一些規矩。&rdo;
日回:&ldo;正是應該。&rdo;
水蛇神笑道:&ldo;燒我家土地,殺我家同門,戲看到現在,也是看膩了,按理說你們是沒有資格與我比試的,只是任由你們再在我這裡放肆,唯恐汙了我家的乾淨,倒不如趁早解決你們這些放肆的雜碎。&rdo;
&ldo;那就請吧。&rdo;日回道。
水蛇神挑起自己一根長發,二指刀一鉸,就把頭髮鉸了下來。
一股長約八尺,寬約三指粗細的油光水亮的頭髮被捏在水蛇神的手裡。
貓兒道:&ldo;怪不得他輕易不肯動手,這動一次手就要犧牲這麼多的頭髮,還不禿了。&rdo;
長雲笑而不語。
接下來,水蛇神將頭髮長長吊起,伸出舌頭,將自己的左手掌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遍,舔完了以後,整個手掌便濕淋淋的。
然後,他將濕淋淋的左手握在被鉸掉的頭髮上,一路搓下來,那本來微微散亂的頭髮就被它的口水凝成了一股亮晶晶的黑棍子。
長雲也忍不住有點噁心了。
日回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兩把細長的銀色匕首,雙手不斷翻轉刀身,白影翻飛下,刀身越漲越長,寬口也越來越細,至到薄如蟬翼,不動也如影。
兵刃越薄,便越容易碎。
兩邊的兵刃一個比一個怪異。
水蛇神道:&rdo;客人先請。&rdo;
日回:&ldo;請指教。&rdo;
當長刀真正甩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它真實的長度還要更加的誇張,更加的長。
很多人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長的兵刃,差不多有兩個長矛加起來的長度了。
水蛇神的唾沫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被他舔過的頭髮跟上了一層膠一樣,粘黏在一起,彈性還好,持握如棍,揮舞如鞭,十分得心應手,像是與他心靈相通一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兩邊細長的&ldo;兵器&rdo;在比試臺上交織揮舞,如兩條交纏撕咬的蛇,巨大的衝擊力從臺上一層一層的蕩漾開去,所波及之處樹折石摧,大地被震的轟悶作響,觀戰者腳下的細沙不安的翻滾,就像是一場災難前的預兆。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鬥。
交纏的白影速度開始減緩,離得近的人能清楚的看到日回的刀一寸寸的斷,也一寸寸的短。
持刀的虎口處崩出鮮血來。
再觀水蛇神那裡,輕鬆自在,勝券在握,散漫的長髮隨著內力的爆發起舞。
終於,日回的刀已經斷到了只有三寸,水蛇神將頭髮重新聚在手心,再甩出去的時候,每一根髮絲都分散開來,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遮天蓋日的罩向日回。
若是被這些頭髮絲纏住,只怕肌膚骨頭要一片一片的被削下來,日回無處可躲,在密集而噁心的發網中左右閃躲,一不小心左臂被一根頭髮絲割傷,鮮血順著髮絲向遠處蔓延開去。
接著,就是左腿,右腿……
一番惡鬥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與內力,日回明顯已經有心無力,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增多。
水蛇神倏然躍到其背後,伸出尖利的五指,直接從日回的後背戳了進去,掏出一個鮮血淋漓的血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