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雲正躺在床上睡覺,三層被子高高拱起,就像一個小墳堆。
劉芳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掀開了她的兩層被子,留下一層遮羞,一路將穴道點下去。
將死之人也是要有尊嚴的。
長雲醒了,睜開眼睛迷惑的看著他。
劉芳道:&ldo;你好,我是劉芳,流芳百世的劉,但不是流芳百世的芳。&rdo;
&ldo;對不起,我說錯了,不是流芳百世的芳,但是流芳百世的劉。&rdo;
長雲笑了,點點頭,表示期待他的下文。
單長雲在萬神門的名氣還是有的,一個有名氣的人在屋子裡被闖入陌生人後表現淡定也是應該的,否則她就配不上她的名氣,也配不上自己來殺她。
劉芳:&ldo;我是來殺你的。&rdo;
他將袖子擼起來,露出寒氣森森的袖箭對準她的咽喉:&ldo;一般來講,我會讓你選擇你死的方式,只是最近手頭有點緊,買不起鶴頂紅之類的東西,而且喝毒藥或者用白綾很痛苦,我的袖箭就不一樣,準頭高,誤差小,含有微量的麻痺毒藥,射入喉嚨的瞬間,就會發散死亡,不會有二次痛苦,你安息吧。&rdo;
可就在劉芳扣動機關的一瞬間,他的手臂瞬間麻痺。
一個人在他背後點了穴道,並且一路點下去,一直點到大腿根。
劉芳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雙手還保持著射箭的動作。
顧煜站起身來問長雲:&ldo;師姐,我的柴已經砍好了,可以走了麼。&rdo;
長雲沒回答。
顧煜嘆氣,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壓榨人的,在別人都已經熟睡的時候,他居然還在砍柴。
顧煜道:&ldo;師姐,顧煜告辭了,好夢。&rdo;
把劉芳定住後,顧煜竟然真的走了,好像站在長雲床前的不是一個殺手,而是一根木頭樁子。
劉芳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現在非常尷尬,非常手足無措,在黑暗裡茫然的站著。
長雲也微微的嘆了口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劉芳已經滿頭都是汗,他試著沖開穴道,腦門都憋出青筋來了,可是身上的穴道依舊無法沖開。
對方的功力顯然在自己之上,靠自己是解不開了。
這下死定了。
正當劉芳與他的穴道殊死搏鬥的時候,被點了啞穴的長雲突然開口了。
她的聲音帶一點睏倦的沙啞,在黑夜裡如綿柔的溪水滑過碎石灘那般清晰悅耳,又十分溫柔。
&ldo;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叫劉芳吧,好像是火豬神的人。&rdo;
劉芳將嘴巴閉的緊緊的。
長雲問:&ldo;他想殺我,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來殺,反正吾主也不喜歡我,殺個單長雲也不是什麼大事,下次請讓他親自來。&rdo;
長雲將頭偏過去,聲音輕微且疲乏道:&ldo;明早會有送你回去,我已經失眠了五天了,希望不要再在晚上來了,多謝。&rdo;
劉芳就這麼一直呆呆的等著,萬分難耐的呆著,舌尖發麻,腦子發懵,腿想顫抖又被限制著一動不能動,心理上的難耐遠遠大過被點了穴道後的痠麻,簡直令他崩潰。
終於捱到了早上,他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濕透,陽光照拂在他的雙眸上,吸走了屬於黑暗的明亮的光芒。
長雲還在熟睡,屋子被人從外面開啟,刀疤臉的貓兒看到他只是愣了愣,便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喃喃道:&ldo;怎麼又一個殺手。&rdo;
他走上來,將手指探到長雲的鼻子下,確定她還活著。
貓兒回身將恍惚的劉芳扛起,就像扛著一個硬邦邦的麻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