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倦怠地又打了個哈欠,焉焉地垂著睫瞼,「隨便什麼地方就好,那些光明元素估計對我的影響有點大……呼……」
他說著說著就任性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向後傾倒,竟是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所幸他原本就是半倚在伊文身上的,這下正好讓伊文接住了他的後背。伊文輕輕叫了聲杜蘭的名字,發現對方沒有絲毫反應,才確定他是毫無疑問睡著了。左右想了想,乾脆從肋下將他打橫抱起,近似理想中的體重,抱起來既不是輕得像羽毛一樣讓人擔心,同時也沒有半分難度,感覺非常稱手的樣子。
這就是天生適合被抱著的那種人了吧。伊文亂七八糟地想道,趕在磅礴大雨結束之前,除了多帶了個男人,一如既往般施展潛行術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一個不起眼的小家,對於伊文來說,卻是自己唯二不會捨棄的財產。
另一個是命。
這人的衣服已經被雨淋得不像樣了。等伊文把杜蘭搬上床去安置好,才想起換衣服的事情,問題是,能指望睡著的人自己換嗎?可是不換的話,睡得會難受的吧。
伊文遲疑了一會,伸手慢慢解開了杜蘭的上衣釦子、腰帶,然後……單純地替他擦完身,換了一件襯衣。至於褲子的問題,他懷疑床上的人醒來後會不會誤會什麼,惱羞成怒地追殺自己。為了長遠的感情旅途著想,還是不要貪圖這點兒蠅頭之利了。假如杜蘭對他也有些意思的話,只要做法得當,到了該有所進展的時候,自然就不用擔心看得見吃不到了,不是嗎?
真正的聰明人是要有遠見的。
床上的人一直安安靜靜的隨便他擺弄,雙眼緊閉陷在甜熟的夢鄉里,色澤淺淡的嘴唇微張著,毫無知覺的胸膛上下起伏,完全卸下偽裝和戒備的模樣。不知是不是因為排斥光系的關係,導致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意外的脆弱和需要保護。
幾乎是入迷地凝視著杜蘭的臉龐,內心的火焰輕輕跳動,彷彿變得口乾舌燥起來了。等伊文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離他很近很近了。只需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順利地吻上他的嘴唇了。
伊文呆了一會,感受到身下人輕輕淺淺的吐息在脖子上,終於按捺不住似地這麼做了。
儘管他知道杜蘭可能會被這動靜弄醒過來。
所以伊文儘量放緩放柔了動作,以免打擾到身下的人。
他們雙唇糾纏的地方免不了發出『滋滋…』的聲響,伊文將自己的津液餵給對方,間或輕咬那個柔軟的物體,漸漸使那略有點乾燥的嘴唇潤澤了起來,變成泛著水光。他瞧見自己的戰果,不禁覺得頗為滿意。
這個親吻的時間有點長,雖然只是流於表面的啄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但杜蘭還是無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難受地哼哼兩聲,掙扎著撇過頭想要更多的新鮮空氣。
「別動。」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伊文用最小的聲音呢喃道。
杜蘭似乎很反感身上沉重的壓迫感,伸手胡亂地推開他,接著『嗚』還是『嗯』地叫了一聲,翻過身去牢牢抓緊了床單,掙脫了他人的靠近。
伊文坐直起來,臉頰慢騰騰地升溫了。
居然這麼輕易地就……
伊文被生理上的不適搞得倉惶逃離,跑進了盥洗室裡躲起來。剛剛如果杜蘭沒掙扎還好,結果他一動,外加那種似乎帶有暗示性的奇怪呻吟,就算是再怎麼清心寡慾都會有感覺的吧。伊文給自己找了藉口,仍是隱瞞不住有些羞愧的情緒,反鎖住了盥洗室的門,先用涼水洗了洗臉,慢慢等待胸腔間不斷燃燒的慾火降下去。
正因為他把門關得嚴實,所以也就沒看到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身子,半睜開的藍眸浮現出的一抹笑意。不過杜蘭清醒的時間有限,要不是察覺到有人在吻他,根本不會對外界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