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並沒有人員傷亡,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待衛兵查探那座早已燒得頹傾的閣樓時,卻沒有在裡面發現屍體。
“裡面沒有屍骸?”
趙懷義站在倒塌的屋舍前,望著眼前燒得黑漆的磚土,不禁再度蹙起眉頭。
他一夜未睡,眼底佈滿血絲,頜下亦冒出了鬍渣,整個人顯得疲乏而憔悴。
侍從望了一眼他的臉色,惶恐地低下頭。
昨日在火升起前,他明明死死地守著閣樓,一隻蒼蠅都不可能從裡頭飛出來,眼下本該葬生火海的十幾個人卻忽然不見了屍首。侍衛心中慌亂,不知該如何向面前的主子交代。
趙懷義卻再沒有言語,又過了半晌,腳步動了動,越過了侍從,慢慢走上了那堆焦石。
腳底溫燙,似乎還可感受到大火遺留的餘熱。趙懷義走到了殘骸正中,舉目望去,昨日宏大的閣樓眼下只剩一堆堆橫七倒八的磚石,又經過雨水的浸泡,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
但除了焦石,什麼也沒有。
趙懷義站了半晌,才從殘墟里走出來。
侍從趕緊迎上去,卻聽他道:“將這些焦石移走,看看下面有什麼。”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麼這閣樓中便可能另有密道。
侍從雙眸倏爾睜大,他立刻明白了趙懷義的意思,抱拳稱是,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來。
“大人,昨日您讓我看著的那兩人——”
趙懷義回眸,沉聲道:“如何?”
“那老伯在我們離去後也溜進了閣樓,後來出來了一趟,對那腿疾少年不知比劃了什麼後,又返回了閣樓中。”
趙懷義眸光倏爾銳利起來:“之前怎的不報?”
侍從抹了抹額上的汗,“後來閣樓就起火了,我忙於滅火,把這事給忘了……”
這麼說,那老伯也沒有從閣樓中出來。
趙懷義頓了頓,愈發確定這裡一定還有通道,不過那兩人又為何要偷偷溜進閣樓?
默了一下,趙懷義又道:“那少年呢?”
侍從白著臉,只低聲道:“後來火起了,周圍的居民都湧了出來,人太雜亂,我並沒有留意……”
許是已經走了吧。
侍從在心中默默補充。
再抬頭,卻見趙懷義一臉沉凝,但似乎並沒有責怪他之意,侍從剛想鬆下一口氣,便聽沉沉的嗓音再度響起。
“去宏文館,看看人在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