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明夫走到真衣的旁邊,輕輕撥開厚重的黑色窗簾,陽光投射進來落在真衣的手臂上,頓時被灼傷潰爛,聶浩然看見真衣驚恐的躲向黑暗的陰影中,旁邊是豐城明夫陰沉的笑聲。
“他……他把真衣變成了血族?!”我終於明白和理解聶浩然的憤怒,那種永遠生活在黑暗中的永生不死其實本身就是最惡毒的詛咒,從那一刻起,聶浩然和真衣就是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聶浩然期盼的一切即便是再簡單的要求也再也回不去。
“我見到真衣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豐城明夫把她變成血族,必須靠鮮血才能維繫她的生命,可真衣善良並不願意吸食人的血液。”聶浩然表情痛苦的抬起手,看著滴落的鮮血說。“我怎麼能忍心看她如此痛苦,割破自己的手腕讓她喝下去,可真衣說她寧可死也不會變成怪物,如果她喝了血就是向豐城明夫妥協。”
血族如果不吸血就如同我們不進食,最終都會被活活餓死,我由衷敬佩真衣的善良和骨氣,可我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豐城明夫並不介意真衣最後會不會吸血,如果不吸食的話會生不如死,聶浩然勢必會不顧一切想辦法救她,如果吸血變成真正的血族,聶浩然同樣也會救她,結果對豐城明夫來說都一樣。
豐城明夫要的就是斷絕聶浩然所有的退路,只有這樣聶浩然才會徹底失去僥倖的希望,我在心裡厭惡的想到豐城明夫,那到底是多邪惡而冷血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自己的養女也能被當成籌碼和工具。
“真衣怎麼都不肯吸我的血,她奄奄一息的告訴我,她本來想拉開窗簾一死了之,可是豐城明夫警告過她,若是真衣自己尋死,豐城明夫一定會殺掉我。”聶浩然抬起的手抖動的厲害聲音痛苦的說。“真衣苟延殘喘就是為了忌憚豐城明夫而保護我,為了我真衣一直痛苦的活著。”
“豐城明夫一心想要復興血族,你是他唯一的希望,為什麼他還要把你逼到絕路?”我大為不解的問。
“這正是豐城明夫想要的結果,他就是要把我逼上無路可退的絕境,因為豐城明夫告訴我另一件事。”聶浩然無力的回答。“他只有斷絕我所有的退路,他才能確信我會幫他去完成那一件事。”
“什麼事?”
“還有一個可以把真衣治癒的辦法。”
“什麼辦法?”
“豐城明夫告訴我,只要我能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確切位置,成吉思汗的血有淨化血族的能力,只要我能拿到成吉思汗的血就能夠治癒真衣。”
這一點我想豐城明夫並沒有欺騙聶浩然,說到底血族終究是因為血液病變導致的變異,成吉思汗的血之所以能淨化血族,說明成吉思汗身上有這種病的抗體,他的血液不但能殺死血族同樣也可以治癒血族。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豐城明夫就變成我永世唾棄和詛咒的名字,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可看著真衣奄奄一息的樣子,我最終還是妥協的答應了豐城明夫的要求。”聶浩然無助的對我說。
他本應該是我的敵人,可此刻我卻對他沒有半分的敵意,對面的聶浩然落在我眼中僅僅是一個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老人。
曾經他的先祖不惜以命為代價追隨成吉思汗東征西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邪惡的血族趕盡殺絕,可誰曾想到十八赤狼的後裔竟然最終屈服在血族殘餘的面前,多麼可笑的事,但又是那麼無奈和絕望。
聶浩然任憑手中傷口的鮮血滴落,他似乎對生命一點都不在乎,我想至今還在支撐著他的僅僅是那個深愛著的真衣。
“豐城明夫告訴我,他有辦法暫時維繫不肯吸食鮮血真衣生命,不過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聶浩然看著我默默的說。“我原本以為只要聚齊十八後裔身上的紋身便可以找到聖主的陵墓,可豐城明夫卻陰沉的笑著告訴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