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短，過一陣子就好了，中國不是禮儀之邦，講究論資排輩麼？”何芷田寬心說。

“媽，我不是沒和你說過，杜姐15年前就是大學生，那90年代時還算是鳳毛麟角的呢，也曾經一樣的雄心壯志，現在不是和我一樣在一個辦公室，做著一樣機械重複的瑣碎事情麼？15年過去了，她的才華都變成皺紋了，現在滿大街都是大學生，我這個碩士都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了，我還得用15年去等那麼一個杳無音訊的機會麼？人生有幾個15年啊？與其等別人給你機會，不如自己去創造機會，這樣單純靠背景、酒量和性別區分能力的國企，我能一直等嗎？我等不起，媽！”張香細說。

“現在只是一時的，以後會好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待業在家麼？像你這樣的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呢！每天按時上下班，三餐定時，在寫字樓裡辦公，風吹不著雨打不著，五險一金都有，你還不知足？工作不是那麼好找的！”何芷田好言相勸道。

“媽，那些外表光鮮有什麼用啊？性別歧視已經不再話下了，我的工作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我要做的事情都趕不上一個月嫂保姆的技術含量，每天這樣碌碌無為的，別說報效祖國，我就連培養我多年的學校我都對不起！”張香不滿道。

“先別忙著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的了！你先想想怎麼對得起你媽我吧？”何芷田沒好氣道。

“媽，這話怎麼說的？我又怎麼對不起你了？”張香不明所以道。

“你真以為你這個工作就是你考考試、面面試得來的啊？那是你媽我花了十萬塊錢透過媽以前的老同學你孟叔叔找人辦下來的，這麼難得的工作，你說辭就辭，對得起我嗎？”何芷田脫口而出。

“媽，你說什麼？這個工作到底怎麼來的，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你跟我說清楚！”張香不可置信地看著何芷田。

“什麼清楚不清楚的，就是這麼來的，你孟叔叔認識組織部管招聘這塊兒的人，不然就算你筆試第一也通不過面試，當然這也是因為你的確各方面條件都拔尖，所以才會這麼順利，和你一起參加工作的小唐，她爸請客吃飯都不算，光是人情費就花了五十多萬呢，就因為她是個專科，又不是專業對口，還是女生！這都算不錯不錯的了，有多少父母舉著一輩子的積蓄都找不到路子安排呢？看著養了幾十年的孩子待業在家，哪個做父母的能不上火，焦心不焦心啊？哪怕再多的錢，只要能成，為了孩子都捨得！這到處上當受騙的還比比皆是呢，新聞不都報了麼？那不更是人財兩空！都是就業形勢鬧的！”何芷田不吐不快道。

“媽，你糊塗了麼？你怎麼會做這種傻事？這是行賄，是犯法的！”張香責問道。

“我犯什麼法了，你以為我想給錢呀？那是人家要的，他要錢的、拿錢的不犯法，我辛辛苦苦掙的錢，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我願意就白白地給人啊？為什麼我就犯法？不都是為了你嗎？”何芷田辛酸道。

“為了我？媽，既然是為了我的事情，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張香氣憤道。

“商量你會同意？讓你去那個公司參加考試都勸了你多久，你是沒出入過社會，還不知道現在的就業形式，難道非等你撞得頭破血流的，再幫你麼？而且國企只招應屆的畢業生，你把這個機會錯過了，多少個十萬都換不回來了！”何芷田義正言辭道。

“媽，我在你眼裡就是廢人麼？我讀這麼多書都白讀了，我還得讓你花錢給我買工作？工作是什麼，那是你滿足你學會在社會上獨立生存的基本需要，是要對社會肩負起一定責任的一個自我實現的途徑，現在不說什麼精神寄託那種空話，這樣委曲求全得來的工作和每天這樣營營苟苟的日子，我還能找到自己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麼？”張香哭笑不得道。

“現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