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斯聽不懂木裡希勒的話。
也有可能是他不想懂。
“希勒,你還記得毀滅五域的那個預言嗎?是不是我們殺了那個孩子,一切就會好起來?”
“預言是弱者的託辭。你不覺得把一場毀滅壓在一個人身上實在太好笑了嗎?如果他能做到,如果五域真的毀滅,那每個人都是始作俑者。”
“可是預言的結果是改變不了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錯誤的預言!”
“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你明知道你會輸,你就不去了嗎?”
索雷斯沉默下來。
“索雷斯,你被嚇到了,好好清醒一下吧。
那個孩子並不是最重要的,所有人都明白,他只不過是一種力量的代表,殺了一個,還會另一個。
就像人們的對壓迫的反抗一樣,我們的世界有不對的地方。
既然有,就需要被修正。”
木裡希勒擺擺手,讓他離開,他現在不想看到這個天真的蠢貨。
——
【羽地】
浮鴒找到一棵巨大的枯木,造型很奇特,不知在這片空間裡屹立了多久。
他用爪子扣出一個門,把永夜南昭放在裡面後,再把尾巴放進去纏在他身上,自己蹲在門口擋著風雪。
他本以為至少要等到一個月之後才會離開。
但是一個恍惚之間,神座降臨。
祂直接把浮鴒扯進了一片虛空。
“從這個蠢樣子變回去。”
浮鴒變回去皺著眉,“你很閒嗎?”
“界石計劃已經啟動。”祂從王座上走下來,靠近浮鴒,注視著他的青色的眼睛。
“……”
“你知道,這是一場無法逆轉的計劃,毀滅不過是早晚的事。”
“你可以停下來的。”
“浮鴒,你會失去一切,你會成為我。”王座沒有反駁他,他只是緩緩退後。
浮鴒抬起頭看著祂:“王座也有做不到的事嗎?”
祂笑了一下。
“你註定登上王座。”
“我不想去。”
“這與你我的意願無關,浮……鴒,你知道我為什麼救謝不遇嗎?”
“……還是為了這場計劃……織機,為什麼?你的目的一直是將所有人送進神明遊戲。”
“我在找一個人。”
“他現在好好的!”
“礦石化的影響只有精靈族能控制,剩下的……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織機悲憫地看著浮鴒。
可憐地看著過去。
就像最開始,浮鴒看被困在烏靈幻境中的自己一樣。
“浮鴒,你要與五域為敵,無論你想或者是不想。”
浮鴒站在原地。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命運的嘲弄。
“你記得嗎?精靈之心還在他身上,就是那顆……他說可以挖給你的心臟,呵呵呵呵……
他承載著永夜一族和精靈王的完整血脈。
能階早就增長到身體無法承受的地步,但是沒人可以突破神明的桎梏。
他的父母為他尋找壓制能階的材料死亡……啊,他不會和你說這些,畢竟他和你差不多,喜歡藏在角落裡舔傷口。
他每動用一次能力,那顆心臟就會多枯萎一分。
直到連帶他的身體一起……被一點點蠶食,就像——礦石化一樣。
無論你怎麼做,那顆心臟都會衰亡。”
織機坐在王座上沒有表情,冷漠地講述著一個殘忍的事實。
浮鴒衝上去,卻找不到質問祂的語言。
……
“告訴我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