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別把司馬灰當成吃齋唸佛的善主兒,他是說過要去廟裡伺候佛爺,我告訴你這話連鬼都不信,你知道他做過多少殺人放火的勾當?如今一點思想準備都不讓你做,到時候肯定是不容分說讓你直接去當炮灰,我認為這樣很不人道。”說罷就拎著水壺到附近取水。
二學生則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發愣,此時也不知道誰的話有準了,只好又去鼓搗那部“高溫火焰噴燈”,顯得自己除了當炮灰,至少還有些別的價值。
眾人輪番休息了一陣,待到灌滿了行軍水壺,清點了剩餘的彈藥和電池,便舉步走向溼黑的隧道深處,隨著距離那片微光越來越近,光點也越來越密,原來隧道低陷處,是大片礦物形成的熒光沼澤,淤積著大量熒光粉,頭頂和周圍全是帶有熒光的飛蟲,有的形似螟玲,有的拖著燈籠形長尾,都帶有微弱的綠色熒光,飄動中忽明忽暗,礦澤裡滋生著無數罕見的植形動物,多是奇形怪狀,大部分看起來像是草本植物,實際上是以化合物質為食的昆蟲。一行人走到裡面,宛若走進了晴朗夜空間的銀河,滿天繁星閃閃爍爍。
眾人索性將礦燈關掉,藉著璀璨的熒光在沼澤中穿行,都驚歎大自然造化之神奇,想不到漆黑無邊的地底深淵裡,也會有這等景象。
勝香鄰說:“熒光沼澤下面可能有個很大的硫酸湖,所以環境非常脆弱,一旦硫酸湖因震動外溢,這裡的一切都會消失。”她又提醒眾人,吸入過多熒光粉容易使人形成“矽肺”,很可能致命,應當用圍巾將口鼻遮住,抄近路穿過熒光沼澤。
司馬灰等人依言將圍巾蒙在臉上,但沒有近路可走,只好探尋能落腳的地方迂迴向前。
這片熒光沼澤在隧道中延伸十餘公里,所見盡是各種聞所未聞的植物發光生物,其中有一種拇指大小的有翅昆蟲,不時往人身上衝撞。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看到這種昆蟲,還以為是洞穴裡的“地蜂”,著實有些心驚。他們以前跟夏鐵東在雲南參加勞動改造,每天都要到亞熱帶山林中幹活,主要內容是到山上用鏟子挖土種橡膠。
由於氣候環境所限,橡膠只生長於赤道南北緯20度範圍之內,當時中國是名副其實的貧膠國,除了海南島能種植一些,其餘主要依賴進口,而依賴進口就等於被帝國主義和敵對勢力掐住了脖子,為了打破經濟封鎖,雲南的各個生產兵團和農場發揚自力更生人定勝天的信念,在北緯25度以南廣泛種植橡膠。
膠苗全部來自於遙遠的亞馬遜運河巴西流域,但種十顆也活不到一顆,那些膠苗是死了種,種了死,就這麼日復一日,不斷重複這種簡單枯燥的勞動,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一,趕上熱帶暴雨或狂風襲擊則全部玩完。
司馬灰他們勞改農場的任務是在山裡開荒砍樹以及挖坑,所到之處皆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頭一次進山,就看到密林中有個大土堆,像是墳包子。有個人不明情況,一鏟子挖下去,地上頓時陷出一個大洞,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身長十厘米左右的野蜂,數量成千上萬,誰也想不到地下會有蜂巢,蜂體又如此巨大,拿鏟子挖地的那個人也是勞累過度,加上心裡發慌,竟然從洞口跌進了洞中。轉瞬間就讓受驚的大群蜂群咬死了,其餘那些人也被蜇得抱頭鼠竄,死傷了好幾十人。
後來據夏鐵東講,五十年代曾有兩位美國科學家深入非洲叢林,探險過程中發現了一種體型巨大的野蜂,超過普“殺人蜂”。其實這種蜂在雲南偏遠的邊疆也有,而且很早就有人發現了,不過在雲南稱其為“地蜂”,那個像墳冢一樣的土堆,就是地蜂挖洞時掏出來的碎土堆積而成。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當時都被地蜂咬過,別看平時出生入死什麼都不在乎,想起此事卻不免膽寒,見有飛蟲撞到身上,都不下思索的跳將起來,把其餘三人也嚇的不輕,過了好半天才發現,這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