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嗎?”
“開除是必然的,這件事影響太惡劣了。”班導師配了一個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手勢。“只是她剛自殺過一次,所以學校把處分決定押後兩天公佈,等她父母趕來了再說。”
許素傑一驚:“學校已經把這件事情通知給周虹的父母了?”
“當然要通知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讓她的父母把她領回去,讓她在學校裡繼續尋死覓活嗎?”頓一頓,班導師又繼續接著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可挽回了。你們就勸她凡事向前看,這裡跌到,到別處再爬起來,年輕輕的別那麼想不開。”
這裡跌倒,到別處再爬起來——旁人的話總可以說得很輕巧,但當事人真正做起來是多麼的難啊!尤其周虹這一跤,簡直就是從雲端跌到了地面,摔得幾近粉身碎骨。要一點一點收拾殘骸血肉重新穩穩地站起來,談何容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她幾乎就是已經完了。
周虹應該心知肚明等待自己的結果是什麼,這天上午,她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蘇一,虛弱地說:“能最後幫我一個忙嗎?”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像在交待遺言似的,讓蘇一莫名地緊張:“什麼事?”
“幫我把程實找來,我想見他一面。”
周虹鄭重其事地讓她幫的最後一個忙,居然是要見程實一面。蘇一和許素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憐憫與同情。她滿口答應:“好,我這就去找他。”
走出病房,她馬上給程實打電話:“你在哪呀?”
他不答反問:“找我有事?”
“嗯,是有一點事情。你有空過來一下嗎?”
她把醫院的名字地址報給他,他很驚訝:“怎麼又在醫院?你的腎結石又犯了嗎?”
“不是,我在醫院有點事情要辦,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有急事找你。”電話裡她不想把話說清楚,覺得把他叫過來面談可能更容易成功。
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蘇一就在走廊的窗前看見程實的車子開進了醫院大門。她馬上跑出去迎他,他從車裡下來一眼瞥見她:“你來醫院辦什麼事?”
“你知道嗎?周虹在醫院住院。”
程實臉上的表情迅速冷卻,整個人幾乎像一塊乾冰般冒出寒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一字一頓地問:“那你叫我來幹嗎?”
她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強烈,她還沒有說周虹想見他的事,他就已經渾身披上了雪盔冰甲般,冷漠得讓人不敢靠近。一時間,她都不知要怎麼措辭說下去了,半響才囁嚅道:“你知道……周虹出了什麼事吧?她現在……很想見你一面,你去看看她……行不行?”
程實沒有吭聲,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去開車門,用行動做了最堅決的拒絕。蘇一驚愕地睜大眼睛,覺得他太不近人情了,頓時壓抑不住地氣急起來。衝過去一把將他剛剛拉開的車門重重關上,她瞪著他大聲嚷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去看她一下怎麼就不行?你知道她現在有多可憐嗎?你去安慰她兩句你會死嗎?”
“我為什麼要去看她?她是我什麼人啊?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有權利不見她,我也沒有義務安慰她。”
她被他一通冰冷無情的話氣到了,激烈地反駁:“錯,你有安慰她的義務。如果不是因為你,周虹現在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他看來徹底被她激怒了,淡漠的表情陡然變成憤然無比:“別把這個責任推到我身上,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沒有直接關係。我拒絕過學校很多女生,沒一個我會給她們留面子。為什麼別人都沒有把自己弄到這麼不堪的地步,唯獨她會這樣?這其中自然有她個人的原因,你把責任完全歸咎於我不公平。”
程實的話讓蘇一無法再反駁,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她,再一次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