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俯在滬森耳邊呢喃,“勸勸少奶奶,別讓人給我送信了,這個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周先生的親生女兒,非逼我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何以堪吶。”
滬森鎮定的道:“這話你怎麼不去告訴太太。”
王大夫哼了幾哼,刷刷寫下一道方子,朝滬森翻了個白眼,甩手而去。
木琉和茯苓被王大夫滑稽的舉動逗樂了,木琉道:“大少爺的心細到針眼裡去了,對待大小姐,真是萬事周全。”
茯苓遞上湯婆子,自豪的道:“當然了,大少爺對大小姐特別特別的好。”
凌菲在滬森的臂彎裡喘不過氣來,她的臉紅如秋日裡的柿子,他的懷抱裡沒有令她舒適的自然和安全感,有的只是緊張和苦澀。三番五次的,不論精心還是偶然,他的重情痴心讓她覺得越來越承受不起,忽然開始想,大概他們想要她再次嫁人的籌劃是正確的。想著想著,整個身子仿似跌到深谷裡,她剋制不住的思念起林梓慕,藉著腳踝殘餘疼痛的幌子,大把大把的淚珠四散滾落。
三日後的正午,從淑慧的房裡傳來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江南陰雨濛濛的寒冷長空。臘梅花香的醉心,主子們和閒靜的丫鬟們捂在暖洋洋的被窩裡補充一天的陽氣,墨茹睡的正濃,猛然驚醒,乾咳了幾聲,蹙眉問道:“淑慧,她又怎麼了?”
熙萍道:“太太,我這就去看看。”
話語未落,小桃“啪”的推開門衝進來,“撲通”跪到地上,“太太,大事不好了,少奶奶喊肚子痛,在出血,出血了!”
“什麼!”墨茹一把掀開被子,只覺天旋地轉,伸出顫巍巍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快,把我的夾襖拿來,快!”
穿好衣服,熙萍又幫她套上晚霞紫滾金邊繡花鞋,攙著她往淑慧房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趕去。小桃忐忑不安的緊跟其後,毛躁的髮絲在冰冷的空氣中張牙舞爪,沒能好生休息的小月子,導致她面若黃土,顴骨高聳,戳到眼窩處,遠遠的看,像一隻鼓著泡泡眼的黃色金魚。
茯苓在走廊裡撞見行色慌張的她們,行禮道:“太太。”
墨茹的目光裡似乎並沒顧及到她,熙萍應付的點了下頭,小桃卻意外的朝她抿嘴輕笑,像是鱷魚的眼淚,有同樣憐憫的效果。
茯苓不去在意,她是應凌菲的要求到院子裡摘枝梅花的。可過了沒多久,訊息便傳到凌菲這裡,大少奶奶快要生了!凌菲放下畫筆,立即帶著茯苓和熙萍前往探一究竟。
她們到的時候,一大家子濟濟在門外,褲腳溼了泥巴,個個神情緊張,加上撐傘的小子丫鬟們,十幾號人亂成了一團粥。滬森站在最外層,他朝凌菲看,凌菲趕忙上前道:“出什麼事了?”
滬森道:“你的腳傷未好,過來幹什麼?”
凌菲道:“我不要緊,少奶奶出什麼事了?”
滬森搖頭,“好好的,突然見了紅,許是孩子在裡面待不住了,想早點出來見見這個大千世界。”
凌菲驚訝的“啊”了一聲,也跟著著急起來,她掰著手指頭嘀咕道:“八個多月”,眉心不禁皺起。
“是啊,八個多月”,滬森的口氣裡滿是焦灼和悲傷,“是否能活下去,就看這孩子的福命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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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作荷心萬點聲(8)
凌菲見到一個即將為人父的男子的焦躁不安,安慰道:“別說這晦氣的話,我們給孩子祈禱吧。”
茯苓縮在凌菲身後,膽怯的道:“小姐,我要回房,我要回房。”
凌菲拉住她冰涼的手,小聲私語,“等會我們一起回去,少奶奶會沒事的。”
“小姐,我想到了念薇小姐,我怕的很,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