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女也是看上了那匹粉色的軟煙羅,命著身邊的宮女收下。
見也是見過了,賞賜也是給過了,談笑間時候已經不早,眾人紛向關貴人福身告退,各自回了自己的殿宇,身後的宮女們又均是抱著布匹踉蹌而行。
到了傍晚時分,姚玉露已是用過晚膳,正坐在廳堂的椅榻上歇息著,實在無趣可又不知做些什麼,只是這樣怔怔地凝視著遠處,心裡卻不是這樣清閒。
“小主閒著無趣,不如奴婢給您取來書箱尋本書解解悶?”蕪兒也是看出了姚玉露正是無聊,便問道。
“罷了,今天也沒什麼心思放在書上,只是怕讀個惹人心的句子更是惱了。”姚玉露淡淡地說著。
“不如奴婢們陪著小主投壺,給小主解悶。”凝兒說道,她年紀輕得很,煞是喜歡投壺呢。
“你個鬼丫頭,時候這般晚了,玩得興起還要不要睡覺?”姚玉露笑著罵道,倒是有些舒心。
“小主說得是,是奴婢想得不周全。”凝兒知道自己這貪玩被小主看出了幾分眉目,見小主卻是不怒反笑,自己也是嚶嚶地道。
“話說,這西殿過去住的是哪位妃嬪,怎就這樣空下了?”姚玉露有些好奇地問道,象是這樣宮中的別殿雖是空著一些,但這幾個主殿基近是住滿了,多是有妃嬪晉升才留下來的位置,她這閒暇之下也是想聽聽這背後的故事。
蕪兒入宮更早些,聽了姚玉露這個問題,先是未搭聲,沉思了片刻道:“請小主稍等。”便是起身朝著園子走去,叮囑了門口小玄子幾句話,而後又是關好門才走了進來。
姚玉露看著她這一舉一動象是怕旁人聽了去,煞是小心翼翼,一下子這滿心的疑問更是被吊到了高處,她微微凝著眉問道:“看來這其中還是不可說呢?”
“小主有所不知,這事牽扯到蕭淑妃娘娘,旁人說起來也是不敢多提。”凝兒在一旁說道,神色略是凝重。
“凝兒也知道二三?”姚玉露疑惑地問道,畢竟這凝兒年紀尚輕,入宮也晚,若還真是個不可言說之事,她又怎會知道。
“回小主的話,凝兒只是從宮女內監的口中聽過些許,但究竟如何倒還是要聽蕪兒姐姐講來。”
蕪兒徐徐走到姚玉露身前,便是說道:“這事還得從好幾年前說起,那時候奴婢剛剛入宮不久,蕭淑妃娘娘還是個宮女,她所侍候的主子是玲妃娘娘,玲妃那些年頭也很是得寵,一步步由著貴人晉升到了妃位,卻不想自己身邊的宮女也就是當今的蕭淑妃娘娘和皇上暗通款曲,皇上甚是喜歡蕭淑妃,雖說是順著規矩,宮女不能越級晉升,但晉升速度之快卻是前所未見。沒過些日子竟是升到了小儀之位。玲妃被自己身邊的宮女搶佔了這樣的位置,自是滿心怨恨,可皇上如此喜歡蕭淑妃她也是無可奈何。”
“我倒是聽聞過一些,可玲妃被打入冷宮又是為何?”姚玉露想起以前聽說過的關於蕭淑妃的傳言,越發好奇。
“卻有那樣的事,沒過多久蕭淑妃有了身孕,皇上更是將她提升到了嬪位,可一日玲妃怕是被惱怒衝昏了頭,竟去找蕭淑妃的麻煩,皇上知道了當然是大怒,竟將玲妃連降數級降為良娣,遷至月玫宮西殿,蕭淑妃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說是來西殿請罪,進了殿內很久,奴才們在外面聽到殿內傳來了驚呼聲才趕忙衝了進去,見蕭淑妃滿身是血的趴坐在地上,手捂腹部疼痛難忍,而玲妃更是被嚇得慌了神,呆站在一旁。”
姚玉露聽著,竟是驚得捂住了嘴,她沒想到原來蕭淑妃當年也是經歷了這樣的血雨腥風,卻又是覺得自己可笑,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玲妃弄沒了蕭淑妃的孩子?”姚玉露問著,神色中卻是帶著不可置信,玲妃不是傻子又怎會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事?或是人到了氣頭上什麼都忘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