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者,有族長,也算是個大家族,只不過陳昇的父母帶著他是陳家家役的旁支,地位極低,之後陳昇成了武者,原本在陳家地位高了一些,但卻有一些直系子弟嫉妒於他,設計殺害了他的父母,卻反誣賴他父母重罪,陳昇逃亡途中,三次遇見裴傑,三次被裴傑所救,之後裴傑請烈武門的前輩相助查明一切,給了陳昇父母清白,替陳昇報了仇,將那幾個直系子弟捉拿歸案,從此陳昇也就死心塌地跟了裴傑,那時候裴傑尚未有毒牙的稱號,正自打出名號之時,想要收攏得力心腹,剛好遇見陳昇,又看中他的性情忠義,便幫了他。裴元曾經聽父親評論過陳昇,只說此人是裴家下屬所有人中,最忠誠的一位,不管裴傑做任何事情,是正是邪。是對是錯,是助人還是害人。陳昇都沒有半句多言,只認準了裴家裴傑。正因為此,當陳昇被父親裴傑給了自己之後,裴元是興奮的。可這種興奮之中還帶了許多擔憂,他知道陳昇機警聰敏,玲瓏剔透,但平日一直都是效忠裴傑,從小到大,無論是管役、管家,還是其他兩位家將對他都當做少爺一般寵愛。只有這陳昇很少拿正眼瞧他,因此他擔心陳昇和他不會有什麼默契,跟著他也只是聽了父親的命令,心中卻一直只尊父親裴傑一人罷了。而之後的一個月,陳昇依然對自己冷漠,沒有多餘的話,直到此刻他試著用一個眼色,想看看陳昇是否能夠明瞭自己心中所想,就如何他和父親裴傑一般默契時。竟然這般輕鬆的做到了,這讓裴元自然而然生出了一種得意,一種興奮,一種老子裴元也有心腹家將。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陳昇自不會去管裴元想什麼,在他心中裴傑既然讓他更了裴少,他便會和對待裴傑一般。對待裴元的,只是這一切都在心中罷了。面上自用不著和其他下人一般寵溺裴元,或是討好裴元。事實上他在裴傑面前也是一副冷麵,他很清楚裴傑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必要在形色上故意做到什麼。那童德接過陳昇遞過來的信之後,也恭恭敬敬開啟,細細看了下去,看了一會,面上便顯露出錯愕之色,從錯愕到驚訝,到蹙眉,再到抿嘴,最後面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兒,饒是他在這寧水郡鎮中見多識廣,也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汗水,跟著手微微顫抖的收起了信,又畢恭畢敬的要遞還給那陳昇,卻聽見裴元笑道:“燒了吧,不用再送上來了。”
童德“呃”了一聲,也是忙點頭稱是,跟著從懷中取出小火木,擦了兩下,點燃了那信,當著裴元的面將信燒了個乾淨。這小火木,一般人家都還沒有,算是匠師打造的小玩意,一根細如牙籤的木棍,棍頭上有引火的火硝,輕輕一擦便即點燃,這火硝的量的大小非常精準,多了火木一下子就燒乾了,還容易燒到手,靠得臉太近,那火苗一下子竄起也容易燒到臉,因此百年前那位打造出這小火木的匠師,算是在東州九國都成了大名,此後專門研製一些方便生活用的小玩意,只不過大多數都是稍微有些家底的人才能用得起的,譬如這小火木就是其中之一,尋常人家仍舊是用火石取火,雖然也比較容易,但卻沒有這小火木攜帶著方便。這童德能夠用這樣的玩意燒紙,足以表明他這個管家算是生活比較精細,家底殷實之輩了。燒過信紙,童德顫抖著站在遠處,也不敢抬頭去看那裴元,心中卻是叫苦不迭,只覺著這事太過危險,但細細想裴少給自己定製的計劃,似乎有能夠安全的成事,可一旦事發了,自己也就麻煩了。如此遲疑不定,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這般站著,心下焦急個不停。那裴元見童德如此,哈哈一笑道:“童叔,有什麼猶疑,直言無妨,我自會一一為你解答,定會讓你滿意,方才我就說過,我裴家絕不會讓你去送死的,與你合作這麼多年,無論從利益上來說,還是情感上來說,都不會當你是個棋子,隨便丟棄。”
不等童德接話,裴元繼續說道:“童叔只管說,不要怕得罪什麼,這事要辦成,就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