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話,當下飛身殺入,乘著虎鱷以鱷嘴追擊謝青雲,一雙短棍揮擊而出,專門揍那鱷尾,一棍快似一棍,嘭嘭咚咚的,又戳又砸,且每一次砸中的都是虎鱷尾的其中一段。
不用言明,謝青雲就知道羅雲的意圖,當下不再去管那鱷尾的偷襲,專心繞著鱷頭,狂砍猛砸。
兩個先天武徒如此這般,虎鱷也畢竟只是高階獸伢,再怎麼堅厚,也在半個時辰之後,頭骨碎裂,尾骨斷裂,殞命當場。
“小兄弟好身手,羅雲佩服。”殺了虎鱷,羅雲當即拱手再次道謝:“若沒有小兄弟來救,羅雲怕是要死在此地,四頭赤猿雖為我殺,卻應當都歸你所有。若是你願意,接下來幾rì,羅雲便和你一起獵獸,所獵獸伢,你七我三,算作謝小兄弟你的救命之恩。”
遊鬥三頭赤猿時,羅雲已然清楚,以謝青雲這般先天武徒的身法、勁力,在他早先言明分他一頭赤猿時,就可以留下,或是等著分,或是乘機奪。
既然沒留下,便是瞧不上他這幾頭赤猿,如今去而復返,只有一個原因,便是發覺有虎鱷窺伺一旁,特意回來救他一命,絕非貪他的赤猿。
這樣的救命恩人,羅雲又怎會小氣。
“嗯?”謝青雲有些納悶,依照那馮家少爺橫衝直撞的脾xìng,這羅雲是馮少爺的兄弟,即便不是裴元那等算計人的惡徒,也不該這般直爽才對。
不過納悶歸納悶,至少從見到羅雲起,他所有的言行,算得上是光明磊落,若是沒有那馮少爺,謝青雲覺著,自己應當會與羅雲結交。
既然如此,那便結交。於是,謝青雲當即點頭:“在下柴山乘舟,羅師兄爽快,我便恭敬不如從命。”
聶石說過,這次獵獸,就是要去修習在複雜的境況中,與不同xìng情的陌生人,一同配合搏殺的本事。
配合打法是其一,配合的同時,分辨人心,jǐng惕對方是其二。如何做到在搏殺中,該信任的時候信任,該機jǐng的時候機jǐng,既配合默契,又不至於被對手算計,這也是武者在荒獸領地行走,必學的經驗。
自然,只這麼短時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積累的,聶石的想法,就是要謝青雲在去滅獸營之前,先有所適應。
“乘舟師弟應允,那是最好不過。”羅雲痛快接話,哈哈一笑,道:“這便幫師弟斬下十六隻猿掌。”
話畢,羅雲也不囉嗦,當下轉身去收拾赤猿屍身,謝青雲則拿起戰刃去剝虎鱷的皮,這鱷皮如此堅韌,應該值不少銀錢。
不過,也正因為這般堅韌,剝下來倒是要費不少事。
這麼想著,戰刃一劃,卻不料噗嗤一聲,直入虎鱷身軀,一股綠sè的臭血噴湧而出,謝青雲急忙躲開。
“咦……”羅雲轉頭一看,訝然失笑,跟著道:“師弟定是沒見過虎鱷,這畜生戰力極強,靠得就是這身皮肉,只可惜它一死,這身皮也就跟著廢了,不只是鱷皮,渾身上下的每一塊皮骨肉都是如此,一文不值……”
羅雲說話爽朗大方,沒絲毫嘲笑之意,反倒詳細的將虎鱷的特點一一告之。
自己個孤陋寡聞,謝青雲有點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也很磊落的直言:“難怪羅師兄未提如何分這虎鱷,敢情早就知道虎鱷不值錢。”
“哈哈……”羅雲見謝青雲如此說,心下歡喜,道:“乘舟師弟倒是對我脾xìng,直來直去,若是他人窺覷這身鱷皮,也會因為面子,不會言明。”
羅雲如此,小少年便忍不住去想,這樣的人,怎麼會與馮少爺那種紈絝子嗣結交,不過謝青雲並不打算點破此事,其中情況或有複雜原因,又或是羅雲城府極深,善於作偽。
無論是那種情形,謝青雲都暫時不必理會,即便問了,羅雲答了,他也未必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