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半年前鍾景慘死的事情講了,最後言明自己的身份對誰都不能說,免得仇家尋上門來。
“那惡人真該死。”紫嬰說得簡單,謝青雲卻聽得心情跌宕,聽到最後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可是弟子……”話到一半,謝青雲嚥了下口水,就說不下去了,他想到自己無法習武,連師父、師孃都對付不了的仇敵,他就更不行了。
紫嬰摸了摸小少年的頭:“這仇不用你報,十年之後,我的傷就可以復原。另外說好,我只能教你些粗淺武技,至於用力技巧,修成武者什麼的,因為你的元輪,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讓你做夫君的弟子,主要是讀他的書,學他的道理,即便武藝不成,也照樣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可願意?”
謝青雲聽了,一點沒猶豫,不住的點頭。
紫嬰奇怪:“你點什麼頭,拜了武者為師,不能習武,還要守住秘密而不能四處炫耀,你還點頭?”
“做了師父的徒弟,跟了師孃,師孃的那些個寶貝書總可以給我看了吧,《荒獸雜記》、《武國英雄志》還有《東州遊記》……”謝青雲說得眉開眼笑,想想都美:“再說,有武者做師父師孃,就算不能說,就算藏在心裡,那也痛快得很。”
紫嬰淺笑,看了看葫蘆,又看了看天,她對著鍾景笑。
小少年心思通透,又問師父這麼死了,為何不報隱狼司,讓隱狼司追查。
紫嬰聽後,便說了一樁奇事。狼令和狼衛的神魂氣機相連,但凡隱狼司狼衛離世,隨身的令牌必然是會碎的,同時揚京城隱狼司總衙對應的一塊令牌也會碎裂,以通報狼衛遭到不測。
可鍾景隨身的狼令儲存完好,到現在隱狼司也不知道鍾景已死。紫嬰曾聽鍾景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法門能讓人死後的神魂存於世間,這法門若是讓惡人得到,去祭煉活人的神魂,定是一樁大禍害。
所以紫嬰懷疑鍾景多半是身死而魂未滅,只是不知道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紫嬰仔細想過,那蒙面仇敵能對鍾景如此熟悉,這事和隱狼司怕也有著關聯。想要查出真相,得等她傷勢痊癒才方便行動。而遊狼衛數年不回總衙也是常有的事,她已經以狼衛的特殊法門,將靈元注入遊狼令中,以鍾景的身份向總衙報說要閉關數年,且得到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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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後一年多時間,謝青雲就跟著紫嬰師孃學習,眼界漸開,也知道了師父生前許多的英雄事蹟,對師父自然是愈加的佩服、敬重。
到謝青雲要去三藝經院之時,紫嬰便把遊狼令借給了他。用處之一,就是怕他遇見什麼需要拼命的難事,可持此遊狼令面見首院韓朝陽。
自然,紫嬰也教了謝青雲持令時的說辭,以及小狼衛應有的神態,還說過若是一些話不知如何接下,只要一個勁的冷笑就行,這一點謝青雲倒是完全照做了。
雖說紫嬰認為韓朝陽不會外洩小狼衛來三藝經院辦案的事,可任何事總有個萬一,一旦被外人得知,傳到隱狼司耳中,那就麻煩了。所以叮囑謝青雲,遊狼令能不用則不用,即便用過之後,也不要再拿出來招搖。
不過紫嬰沒想到,謝青雲頭一天就動用了遊狼令。
謝青雲才不懼張召找自己的麻煩,只是聽說天院生員了不得,怕張召去少院欺負小粽子,那少院教習見了天院的生員,多半也是要袒護的。
其實先前謝青雲便想對陳伯樂言明,只不過自己不是死輪,而是根本沒有元輪的,可遇見張召之後,就臨時改了主意。
謝青雲想得明白,張召被趕出天院,即便去了小粽子的少院,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離開了天院的張召,不過是個普通的軒轅人族,小粽子則是翼人族,少院教習不比衡首鎮的庸人,自能明白二者的差異,一定不會看著張召去欺負小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