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個閃念,劉豐完全來不及躲閃,整個人只能看著那戰刃砍向自己。
“呼……”
凌月戰刃直劈而下,在距離劉豐面門半寸處,猛然凝立不動,一股勁力生出的厲風直撲劉豐臉皮,順著他的額頭中央,沿著鼻樑而下,滲出一道血痕。
“呃……”痛雖很輕,可劉豐還是嚇得喊出了聲,豆大的汗珠瞬間溼透了全身。
“乘……乘舟師弟,你這是。”劉豐好半響才出言,問道,心中也在僥倖,總算逃脫了殞命的危險。
“說!”謝青雲不慌不忙道:“你這是在拖延時間,等什麼人來?方才送你來的罡風,並非是巧合,一點點的說出來,繞你不死。”
從自己個要劉豐認罪,到劉豐支支吾吾思考半響,謝青雲便有所懷疑了,等到劉豐拒不同意認罪,謝青雲忽然就覺著劉豐像是在拖延時間,前後仔細一想,更覺如此。
可這般拖延,定是等人前來,而此處無法通訊,也未見劉豐放出任何傳訊鳥雀,謝青雲便想到那裹著劉豐而來的罡風。
自幼讀書許多,雜記尤盛,加上聽父親說的書中,千奇百怪之事,十分常見,謝青雲便以為以罡風作為行走之用,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般一想,劉豐被人送來,先確定自己位置,隨後就會有人來找自己麻煩,這便說得通了。
所有念頭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冒出,於是謝青雲故意轉身離開,且以最快的身法速度遠離劉豐,果然這劉豐忍耐不住,張口就答應認罪,且言辭間終於透出慌亂,待謝青雲回來之後,又清晰的從劉豐面上看出慌亂後的輕鬆,這便肯定了一切猜測。
“沒有,沒有什麼人,我……我是誠意……”劉豐急忙申辯,可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左手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一根手指已被乘舟以另一隻手的戰刃齊根斬斷,鮮血不停的向外噴湧。
“啊……”
雖然只有一個呼吸,可直到親眼看見手指沒了,劉豐才痛懼交加的叫出聲來:“我說,我說,手指讓我撿回來可否,我有丹藥……”
這世間丹藥極多,只需要服用氣血丹,同時將離體世間不長的手指重新黏回,便可癒合。
不過謝青雲自不會給劉豐這等機會,一言不發的又切掉了劉豐下一根手指,切過之後,還是那般眼神,看著劉豐,一動不動。
小少年跟著狐妖紫嬰,學了不少聖賢書,卻也聽了一些妖邪之言,早些年並未遇見過危險之事,到了三藝經院,被那張召、裴元激得要拼命時,就有了一股子狠勁,此後,和聶石相處,各種坑人法子,對敵的手段,又學了不少。
此刻年紀又長了一些,面對劉豐這位一心想要殺他的對手,逼問起來,自然說不上絲毫的仁慈。
“我說,我說……”劉豐痛個半死,當下說道:“我是想殺你,可我一人之力不行,便要等一個不識之人來相助……”
“不識?”謝青雲眉頭一皺,又是手起刀落,劉豐的第三根手指掉下。
“沒說謊,是真的,事情源自於寫信的面具人……”劉豐再也吃受不住,更不想從此手指全無,立即以最快的語速,噼裡啪啦的把事情簡略的從收到那封信起,都說了一遍。只是最後,隱瞞了那面具人給他的武徒靈元劍。
“說完了,我能撿回手指了嗎?”劉豐顫抖著問道。
“不錯!”謝青雲點頭,只可惜點頭的同時,雖然收回了抵在劉豐面門的戰刃,可另一隻手再次切下,於是第四根劉豐的手指被斬落,再次引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儘管如此,以劉豐先天武徒的修為,並不會因為這種痛苦而痛暈過去,當即慌慌忙忙的蹲下,尋找那四根指頭,跟著一根根的以先天之氣接上,又慌忙的從身上摸出兩枚氣血丹服下,這才盤膝坐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