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棟其人性情古怪,時常化作平常行腳醫者,四處遊走,替人以針治病,以此積累救人經驗,可往往一些大家族、大勢力尋到他的蹤跡請他去治時,他便不去了,症不怪、症不難、症不奇的,他都不會去。
當然這三點只限於有人相請時,若是他自己做行腳醫者,再簡單的病症,他願意治的話,也會隨手而為。
他能夠答應邊讓,也是因為當初邊讓在荒獸口中將他救下的緣故,儘管如此,也必須做到那三點,症怪、症難、症奇。
邊讓可以肯定乘舟的這等病症定然符合周棟的要求,只是他不知道周棟此時到底在何處,不過當初周棟應允他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尋他的地方,便是西南山野,若他不在,也有人會替邊讓把話傳到。
這周棟的針術,能稱之為第一針,便是比朝鳳丹宗的宗主陳藥師還要更強上一些的,只是陳藥師煉丹、針法、醫術各方面都更為厲害,若是醫人,能夠從不同的方向去找病因,自比周棟要全面。
只不過周棟的針術若是碰上了剛好適合他針法醫治的症狀,便要比陳藥師強了,說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對症下針罷了。
乘舟的天賦、乘舟的心境、乘舟的戰力、乘舟的修為,在邊讓看來。若是能得到這樣一名弟子,加入鎮西軍中。那足以當得鎮西軍一半的軍力,所謂一兵易求,一將難得。
以乘舟的見識,機敏,培養成鎮西軍的大將,卻是極為可行的。對於這樣的人才,如果有機會,邊讓自然要搶到手中。
上一次見過乘舟之後,他也已經猜到乘舟想的是去火頭軍。儘管如此,他還是抱著希望,若是火頭軍看不上乘舟,他便要第一個搶來乘舟,只是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法子去勝過其他四大勢力。
回到鎮西軍後,又接連碰上荒獸北遷的事情,便一時間無暇顧及到乘舟這邊,只想著不變應萬變,若有機會。再去接近乘舟罷了,這段日子就讓那李谷和乘舟親近也好。
不想今日這樣的機會便就來了,說是機會,也可能是竹籃打水。若是周棟治不好乘舟這奇怪而突兀的戰力全失的毛病,那他也就白浪費了一回第一針王的救下一條性命的許諾。
當然,邊讓身為大統領。下定決心的事情,便不會猶豫和後悔。不成就是不成,成了也就成了。想來其他幾位統領、門主得知之後,也會和自己一般,想盡辦法。
對於邊讓來說,乘舟沒有出問題,幾大勢力倒是都在一條線上,來爭,也找不到什麼好法子來爭,乘舟出了問題了,反倒是出了機會。
這般說起來,似乎不近人情,好像盼著乘舟出些事情一般,可事實上,這等機會本就是一個矛盾,出了問題,若是救治不好,天才便就化作常人,能夠為了天才,而犧牲掉自己的大利益的,除了有魄力之外,也絕不能說不近人情。
換做其他人,見到乘舟戰力全失,未必就敢於和邊讓這般,用掉一次第一針王的許諾,武者隨時都會丟命,越強的武者面對的也是越強的敵人,邊讓這等武聖,要麼不傷,一傷便是極重的,只因為能讓他傷的人,至少武聖之上的修為和戰力。
因此周棟救命許諾,一次便相當於他邊讓的一條命,用自己的命去救乘舟,這樣的氣魄,便是無情也有情了。
…………
揚京,神衛軍軍營。
身在演武堂中的祁風,正在揣摩一些武技招法,卻不防有親衛大步進來,也不稟報,便直接言道:“大統領,滅獸營急信。”
“嗯?”祁風年紀很輕,他帶兵的法子和邊讓那數百歲的統帥卻是大相近庭,和親衛之間的關係也是極為親近,對這些禮敬上的事由並不是十分在意。
腦中仍舊在想著方才演練的武技,手上也不閒著,伸手就接過了親衛遞過來的玉玦,當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