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夫妻;如若與她親近,可她就是個孩童,二人就是個兄妹關係。
如果只是安安靜靜睡著,也就罷了。
袁璩那叭叭的小嘴還不知停歇,“哥哥你身上還有香味,彷彿是墨香,又像是檀香,讓人聞著就迷糊。”
這番流氓話語,李嶝再忍不住,輕聲斥責道:
“渾說,不過是凝神靜氣的藥味,被你說成什麼了。”
袁璩只覺這懷抱安心,乾脆踢了翹頭履,直接鑽進李嶝懷裡,似乎真要睡了過去。
“我記得小時候你抱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
袁璩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右手拽住李嶝胸口衣物,閉著眼睛回憶起過往。
見她是賴上了,李嶝也不同她計較,只是伸出手臂把她往裡頭摟了摟,以免掉下床榻。
“渾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如何記得?”
可時隔兩輩子,他卻記得清清楚楚,也許是唯二抱過的孩子,也許是那個時候的袁璩太過乖巧可愛。
比起後頭沐春私通生下的那個奸生子好多了。
所以,他依然記得。
袁璩小臉靠著李嶝胸口,“我也記得。”
從出生到現在,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都記得,袁予越的小夥伴裡,除了容向笛也就是李嶝了。
前者太過鬧騰,抱著她四處亂跑。
後者太過安靜,抱著她就不動,還擔心她飢餓口渴,偶爾還逗著她說話。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能讓人記得更深刻。
趙克本意要進來回話,雀哥兒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大奶奶進去找大公子說話,眼見著困了,就跟大公子湊一塊兒睡了過去。”
這樣?
梨兒也點頭。
“大奶奶此番也沒了聲音,只怕都睡著了。”剛大公子還差遣雀哥兒翻了輕薄毯子,輕手輕腳給小郎君一樣的大奶奶蓋上。
趙克交代幾句就走了。
留下梨兒與雀哥兒守在外屋,小聲說笑起來。
蒙娘子嫌他們吵鬧,又攆到了院子裡頭,雲煙丹朱也從內院收拾了幾樣物件拿了進來,看著手中的雲錦緞子,雲煙有些不捨,“娘子,這樣好的布料,真給大奶奶做鞋面嗎?”
扯了做春衣,或是間裙,也好過鞋面。
蒙娘子摸了幾下,嗯了一聲,“做上兩雙繡鞋,奶奶不喜花裡胡哨,繡幾朵杏花就行。”
待蒙娘子出去,丹朱湊到雲煙跟前嘖嘖稱奇。
“大公子真是捨得,這寸布寸金的雲錦緞啊,竟然就做個繡花鞋面。”
雲煙聽起來更覺怨嘆,“大奶奶真是好命。”
可不就是——
丹朱撫了撫胸口,“可大奶奶渾然不在意,前幾日她失了壓裙佩,若是旁的姑娘,定然著急尋找,唯有大奶奶全然不做回事。”
是啊,那壓裙佩可是龍大家親自雕出來,原在郡主庫房之中都是小心存放。
可……,失了就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