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瑟可以根據她的心意來控制自己的身體,她一定會選擇轉身離去。展現在她眼前的十一的頹廢與哀傷是她單薄的心臟所無法承受的。然而,一旦面對十一,她就再也無法移動她的步伐。這是蜘蛛與蝴蝶的宿命。
趙瑟走進十一,伸手想去撫摸他的臉頰。十一像驟然驚醒地猛禽舒展開翅膀一樣騰空躍起。趙瑟被巨大的力量帶翻在地,同時,十一的劍尖已經向她的心臟襲來。像雷鳴閃電一樣迅捷,這個拔劍出鞘一劍斃命的動作就像融入進十一的血脈一樣。
“我是瑟兒啊!十一!”趙瑟驚呼,處於本能的。
一瞬間,雲收雨住,所有的電閃雷鳴化為虛無。世界徹底安靜了。
十一的劍尖停在趙瑟的左胸。他的眼眸中還帶著朦朧,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動。短暫地安靜之後,伴著趙瑟的尖叫,十一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上。
趙瑟把十一抱在懷裡,十一的身體熱得發燙,這是酒從他的毛孔中揮發帶來的熱度。十一把頭埋在趙瑟的胸口,他輕輕哭泣著,斷斷續續地嚅囁道:“瑟兒……太好了……你來了……我是多麼害怕……自己一個人……”
十一睡著了,或者是因為酒醉,或者是因為和趙瑟的相逢,或者是因為哭泣之後,或者什麼都有點。總之,他現在安靜地睡了過去。他的眉頭微微皺著,睫毛在眼瞼上投下迷人的陰影,嘴唇有一些輕微的開合。趙瑟心中盪漾著一種斜風細雨般的柔情。這樣一種宛若初生嬰兒般的純粹與依戀,是趙瑟,甚至所有的女人都無法抗拒的力量。她把十一摟得更緊些,只一瞬間,便如同度過了漫長的一生。
十一的身上沾滿了酒漬,頭髮上也瀰漫著酒香。他的嘴唇有點幹,是渴了。趙瑟四面環顧,還好,桌子上有茶。她給他餵了水,並且不可避免地吻了他。
趙瑟想把十一拖到床上去,對於嬌小的趙瑟來說,一般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趙瑟可以找米餅幫忙,但她不願意,不知道為什麼。所幸十一睡的像一隻小貓,並沒有給添亂。打他幾下,他偶爾還肯配合。趙瑟撕扯了除去頭髮之外十一身上一切可以拉扯的地方,在他的身上留下好幾塊淤青之後,終於勉強把十一弄上了床。如此可見,女人的潛力與她們的執拗同樣無限——至少是配套的。
接下來,趙瑟幫十一脫去沾滿了酒氣的衣裳——給喝醉的人脫衣服不容易,趙瑟也沒什麼經驗,但她瞭解十一。十一他很怕癢,只要輕輕搔動他的腋下,他就會翻身。
趙瑟從屋裡找到了乾布,卻只有涼水。本來趙瑟想湊活著用,想了想還是沒有。她是很“聰明”的女人,乾脆把滾燙的茶水摻進涼水。然後,這個笨手笨腳的女人便用那種但琥珀色的溫水給十一擦了身體,洗了頭髮。
最後,趙瑟脫掉自己的衣服。不像十一喝醉了酒,一旦辛苦勞動的汗水落了下去,她的渾身都變得冰涼。她上了床,躺在十一的身邊,蓋上被子。當然,她和十一用一床被子就夠了。十一渾身都在發熱,並不願意蓋被子,總是會把它蹬開。幾次之後,趙瑟的耐性用光了,暴君的本質被激發出來。她側身抱緊十一,用她的手臂禁錮住他的手臂,用她的腿絞住他的腿。在他們身體相交的部分,冰冷和熾熱在這裡纏綿。冰冷的身體暖和起來,熾熱的身體享受著涼爽。現在他們應該都很合適了。
然而,十一併不適應這樣的一種束縛的方式。即便是很舒適,他似乎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束縛。他真是個狡猾的男人。他把胸口,小腹乃至於□都緊緊地貼在趙瑟相應的部位,手腳卻掙扎著逃脫趙瑟的控制。而趙瑟必然要做出回應。幾次掙扎與控制之後,事情終於上升到了武力層面。一旦上升到武力的層面,趙瑟當然不可能是對手。
“別動!”趙瑟微微有些生氣地喝道。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