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規定多達六十多項,傑書那記得住這麼多?其實不要說傑書了,就連孔四貞和周培公這些常在江湖跑的也記不住這麼多規定,所以才沒能及時察覺指正。
更讓傑書鬱悶的是,他這次南下為了趕路來救乾女婿,在北方根本就沒用過麻煩的儀仗隊,一直到了窮山惡水的貴州才抖起了威風,可是這裡的官員學子們十年八年難得進一次京,又怎麼可能發現並且指出?——也只有象王煦和于成龍這些吃飽了沒事幹成天喜歡找人麻煩的御史,才會在這方面下苦功夫死記硬背,第一次出京的傑書想不栽跟頭也不行了。
“王爺,確實錯了。”王煦點頭,很是通情達理的說道:“關於這一點,下官也有察覺,也準備上本彈劾,但於大人既然已經上本了,那下官就不用單獨寫摺子了,就和他聯一個名吧。”
頭上綴有十顆大東珠的親王頂子,康王爺哭喪起了臉,心裡嘀咕道:“明珠那個王八蛋還真是烏鴉嘴,說了碰上這個盧胖子就沒好事,還真被他說準了——這一次,本王頭上的頂子,只摘去兩顆東珠降為郡王,本王就該高喊阿彌陀佛了。”
乘著眾人都被于成龍和王煦聯手彈劾傑書的事分散注意力的時候,不甘慘敗的孔四貞咬咬牙齒,下定決心,悄悄一拉旁邊的李率祖低聲說道:“李府臺,你如果還想活命,就趕快把你那招使出來否則的話,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那一招?”已經失魂落魄的李率祖半晌才回過神來,顫抖著向孔四貞反問道。
“當然是獨眼石人那一招啊”孔四貞怒道:“你現在還不趕快用這一招反擊,把水重新攪你就等著被王煦請王命旗牌先斬後奏吧”
“……哦,多謝四格格指點,卑職若能逃脫此難,一定重重報答格格。”李率祖uā了好長時間才醒悟過來,向孔四貞道謝一聲後,李率祖趕緊又發出暗號示意狗uǐ子們依計行事。
這時,康王爺已經鐵青著臉坐回了原位,王煦也開始正式審理盧胖子誹君案,先是按規矩詢問盧胖子究竟有沒有誹君欺君之語,這種足以殺頭的罪名,盧胖子當然是矢口否認,不承認更不敢承認。旁邊的官員們這會也不敢落井下石了,以曲靖同知張皋謨為首的曲靖地方官員也不敢lun攙和,個個都矢口否認,說自己從沒在盧胖子口中聽過這樣的話。惟有李率祖為了爭取時間,一口咬定自己聽過這樣的話,還丟擲幾個人證——也就是李率祖i舅子任興來商號的掌櫃們。
有人證,王煦當然不能不傳,不過這些任家商號的掌櫃在外面早就聽說了和看到了大堂裡的情況了,又看到成千上萬憤怒的曲靖百姓情緒jī動,隨時有把自己們剁成ru醬的趨勢,也早就嚇軟了腳,上得堂來沒說幾句假話,就已經被王煦經驗豐富的審訊盤問問得滿頭大汗,詞不達意,錯漏百出,就連盧胖子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說過這樣的話都說不清楚,問一次變一次,最後乾脆就連他們都搞不清楚究竟之前都說過什麼樣的話了。
“夠了”盤問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王煦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拍驚堂木,怒喝道:“李青,任五,你們兩個之前說在醉仙樓聽到盧一峰說過這樣話,你們兩個都在場,一會又說只有你李青在場,任三你是從李青口裡聽說的這樣的話。再然後醉仙樓變成麒麟樓,又變成如意樓,時間也是一問一個日子,你李青又變成從羅立口中聽說如此反覆無常,究竟是何道理?再不從實招來,本官可要用刑了”
幾個證人都不敢作聲,腦袋的汗水乾脆就直接打溼了大堂地板,王煦察言觀又是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人啊,夾棍侯,再不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們誣陷朝廷命官,就給我上夾棍”
“遮”于成龍的隨從們一起答應,將兩套沾滿汙血的夾棍扔到了幾個假證人面前。幾個假證人更是魂飛魄散,其中一個乾脆就指著李率祖叫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