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驚恐無助,是賀藍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他的心陡然軟了下去,呼喚都溫柔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寶貝?”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賀藍總是愛這麼叫凌霄,但是凌霄會害羞,他很樂意見到臉紅的愛人,逗的不亦樂乎,但是後來……後來是自己厭倦了還是凌霄逐漸的平靜回答讓自己失去了興趣?
他兀自出神,凌霄的手指卻緊緊扣到了他的胳膊上,用力之大讓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他急忙再次詢問:“做噩夢了?”
凌霄驚魂未定,汗水把頭髮都濡溼了,但是神情卻鎮定下來,手指從賀藍的胳膊上拿下來,後者注意到他的指尖因為過於用力都發白了。
“我……”他艱難地道,睫毛起伏不定,賀藍伸出手臂把他攬到懷裡,如果是平時,凌霄肯定會粗暴地拒絕這好意,但現在他卻如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緊緊地抱住了賀藍。
“我剛才好像夢到你了。”凌霄小小聲道,他一直是個勇敢的人,冷漠悍然,現在卻能像個小狗一樣的被抱在懷裡,凌霄感到滿足的同時卻也隱隱知道出了什麼大事。
“是嗎?”夢到他有什麼好害怕的,而且還嚇成這樣,這個人當時對著他那個鬼的適合都沒啥表情,現在……
他輕輕拍了拍凌霄的背,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讓凌霄靠的更舒服點,但是他的手撤回時碰到了凌霄的睡衣,那是一套機可笑的狗熊睡衣,凌霄這個大男人穿的很好笑,但是他卻穿了很久很久──那是賀藍以前買的。
被拖出的睡衣下露出一段麥色的肌膚,賀藍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卻被驚到了,棕色的面板上安靜地汪著一灘血……
他呼吸窒了窒,定睛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那是一個血紅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掌痕,在昏暗的光線下乍一看倒像是一灘血。
賀藍對著這個掌痕怔了怔,把手輕輕按在了紅色的掌印上,他的手指細長,尤其是中指,弧度優雅適中,這個手印……賀藍倒吸一口氣,和他的手掌一模一樣!
這麼深的掌痕必定用了很大的力氣,賀藍記憶還是正常的,這種力道他絕對沒有用過,即使剛才抱著凌霄他也沒有睡著。
他剛才不過去了趟洗手間,凌霄不想做他又忍不住,一個冷水澡的功夫覺得不可能有人進來過了。
凌霄似乎察覺了什麼,焦急地問他:“怎麼了?‘他摸索著把手按到那個印記上,“上面是不是有什麼?”
凌霄最近一直不對勁,賀藍想,而他剛才的樣子也不像是僅僅做了個噩夢,賀藍是身子慢慢寒了起來,肌肉繃的發痛,面板上都是細微的顆粒,他緩緩往室內看了一眼,落地的窗簾安靜地垂著,牆角的米蘭也靜靜地開放著,電視櫃上面的福娃,反射著冷光的鏡子,粉紅色的屈臣氏安全套盒子……
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靜謐無聲裡卻透露出一種詭異,賀藍知道里面可能潛藏了什麼,因為他曾經就是那個暗中偷窺的鬼魂,用一種陰冷安靜的眼神。
“講話!”見他不做聲,凌霄急起來,從看不見後他總是急躁,賀藍微微嘆了口氣,“我剛才推你,力氣沒控制好,留了個印子,疼不疼?”
凌霄有些狐疑:“你剛才捏的?還好,不是很痛,下次注意點。”凌霄放下心來,那裡確實不疼,但是卻有種寒冷的感覺,像是凍過的銀器被直接塞到了肉裡,以至於連整個腿都麻痺了。
是賀藍碰的,那麼剛才那個確實是噩夢了,他鬆了口氣,卻被賀藍看在了眼裡。
不太疼,那麼還是有感覺的,而自己剛才絕對沒有碰過凌霄的腰,那麼這個印子就是剛才才出來的,賀藍想,凌霄拼命隱藏著什麼,他或許不該詢問,自己完全可以尋覓到答案。
凌霄注意到賀藍的沈默,似乎在尋覓話題:“你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