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得要他節省點兒錢，&rdo;媽媽說道：&ldo;這對他的個性會有好處。&rdo;

&ldo;我決不肯使自己的個性受別人的改進，&rdo;我說：&ldo;娶太太的好處，就是太太想到你所做的事情一件件都十全十美，不是那樣嗎？愛麗。&rdo;

愛麗的神色現在又快樂起來了，她哈哈笑著說：&ldo;美克，你又自命不凡了，你很自負嘛。&rdo;

這時葛莉娜帶了茶壺回來了，我們原來的有些兒不自在，剛剛克服了；不知道什麼原因，葛莉娜一回來，緊張又恢復了。媽媽沒有答應愛麗挽留她住下來的願望，過了一陣子以後，也就不再堅持了。她和我陪著媽媽，沿著盤旋的車道穿過樹林向大門口走去。

&ldo;這地方你們叫它什麼名字？&rdo;媽媽猝然問道。

愛麗說：&ldo;吉卜賽莊。&rdo;

&ldo;呀，&rdo;母親說道：&ldo;不錯，你們這兒附近有很多吉卜賽人，是嗎？&rdo;

&ldo;您怎麼知道的？&rdo;我問道。

&ldo;我來時就見到一個，她古怪地望著我，就那麼望著。

&ldo;實際上，她不會有什麼，&rdo;我說：&ldo;有點兒顛三倒四的，就那麼回事。&rdo;

&ldo;為什麼你說她顛三倒四的，她望著我時，有一種好笑的神色，她因什麼苦楚反對你們嗎？&rdo;

&ldo;我想並不是真有其事，&rdo;愛麗說：&ldo;全都是她想像出來的，說我們把她攆出了她的土地啦，或者像那一號兒的事情。&rdo;

&ldo;我料想她要的是錢，&rdo;媽媽說：&ldo;吉卜賽人都像那樣兒，有時候大唱其歌、大跳其舞，看他們如何唱、如何跳；可是他們那癢兮兮的手裡有了錢，就馬上停止唱，停止跳了。&rdo;

&ldo;您不喜歡吉卜賽人嘛。&rdo;愛麗說。

&ldo;他們是一夥鼓上蚤，做工作做不長久，對不是他們的東西，總不肯把放開他們的手。&rdo;

&ldo;呵，好了，&rdo;愛麗說道：&ldo;我們‐‐我們現在再也不擔什麼心了。&rdo;

媽媽道過再見，然後又加上一句：&ldo;同你們住在一起的那位小姐是誰？&rdo;

愛麗就解釋說，在她結婚以前，葛莉娜就如何同她在一起達三年之久；如果不是葛莉娜，她會有多麼淒涼的生活。

&ldo;葛莉娜為了協助我們，樣樣事情都做，她這個人可了不起了，&rdo;愛麗說：&ldo;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怎麼過活下去。&rdo;

&ldo;她是住在這裡呢？還是做客？&rdo;

&ldo;呵，這個，&rdo;愛麗避開這個問題：&ldo;她‐‐她目前住在我們這兒，因為我扭傷了腳，總得有個人照料我；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rdo;

&ldo;小兩口兒結了婚，一開頭最好只有兩個人在一起。&rdo;媽媽說道。

&ldo;我們站在宅子大門前，目送媽媽大踏步走下山去。

&ldo;她老人家的個性非常堅強嘛。&rdo;愛麗說。

我很生愛麗的氣，氣得真正冒火，因為她竟去找到了我媽媽，拜見過了都不告訴我。

可是到她轉過身來，玉立婷婷地望著我，一邊眉毛揚起了一點點兒，臉上露出一半兒靦腆一半兒滿意的那種小妞兒的可愛微笑，我就止不住憐香惜玉了。

&ldo;你真是一個哄人騙人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