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波伊爾太太,」賈爾斯說,「您願意叫輛計程車吧,趁交通還沒有堵塞。如果您有什麼誤解,那可能還是去別的地方比較好。」他補充道,「很多人對房間有需求,我們很容易找到人住進您的房間——實際上,過段時間我們的房費會再提高些。」
波伊爾太太狠狠白了他一眼。「在弄清楚這個地方怎麼樣之前我自然是不會離開的。你可能得給我準備一條大浴巾,戴維斯夫人。我可不習慣用小手帕擦乾身子。」
波伊爾太太離開房間之後,賈爾斯沖莫莉咧嘴一笑。
「親愛的,你真棒,」莫莉說,「給她頂了回去。」
「給她點顏色看看就不敢欺負人了。」賈爾斯說。
「哦,親愛的,」莫莉說,「我好奇她與克里斯多夫·雷恩會相處得怎樣。」
「她不會看得慣的。」賈爾斯說。
不出所料,當天下午,波伊爾太太就對莫莉說,「那個年輕人太古怪了」,語氣中透著明顯的厭惡。
麵包店的人來時穿得像個北極探險家,他送來了麵包並告知他們原本說好兩天後再來送,但現在看可能沒法兌現了。
「到處都堵住了,」他說,「我希望你們還有不少儲備吧?」
「哦,是的,」莫莉說,「我們有很多罐頭。不過我最好再買點麵粉。」
她隱約記得愛爾蘭人有種叫蘇打麵包的東西。一旦到了最壞的時候她或許可以做這個。
麵包店的人還帶了報紙來。她把報紙攤開放在大廳的桌子上。外交事務沒那麼重要了,佔據頭版的是天氣和里昂夫人遇害案。
她正盯著模糊不清的印刷版照片辨認死者的相貌,突然聽到克里斯多夫·雷恩在她背後說話:「真是起卑鄙的謀殺案,你覺得呢?在這麼不起眼的街道上殺了這麼個不起眼的女人。誰也想像不到,有誰能想像得到其背後有什麼故事嗎?」
「毫無疑問,」波伊爾太太嗤之以鼻,「這個人是罪有應得。」
「哦。」雷恩先生轉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麼說您覺得這無疑是起性犯罪了,是嗎?」
「我可完全沒有暗示這層意思,雷恩先生。」
「但她是被勒死的,不是嗎?我想知道——」他伸出細長白皙的雙手,「勒死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別說了,雷恩先生!」
克里斯多夫走得離她更近了,壓低了聲音。「您有沒有想過,波伊爾太太,被勒死是什麼感覺?」
波伊爾太太更加氣憤地又說了一遍:「別說了,雷恩先生!」
莫莉急忙抓起報紙讀道:「『警方迫切尋找的男子中等身材,身穿深色大衣,頭戴淺色禮帽,系一條羊毛圍巾。』」
「實際上,」克里斯多夫·雷恩說,「他看起來和所有人都一樣啊。」他笑了起來。
「沒錯,」莫莉說,「和所有人都一樣。」
帕明特督察在蘇格蘭場的辦公室裡對凱恩警長說:「現在我要見一見那兩個工人。」
「好的,長官。」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比較體面的那種工人。反應相當慢,不過可靠。」
「好。」帕明特督察點頭。
很快兩個面露窘相的人穿著各自最得體的衣服被人領進了辦公室。帕明特飛快掃了他們一眼。他善於讓別人放鬆下來。
「這麼說你們可以提供一些關於里昂案的有用資訊給我們嘍,」他說,「你們能來太好了。請坐。抽菸嗎?」
等他們接過煙點著後,他說:
「外面天氣太糟糕了。」
「是的,長官。」
「嗯,好了,那麼——你們說說吧。」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