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醒了就什麼都忘記了。”
聽到月棠的話,老太太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依舊不緊不慢地坐著,眼睛炯炯有神,若不是面板粗糙老化頭髮花白,僅這雙眼睛真的不像老年人所有。
“一個娃娃,哪裡有什麼仇家?”
“我……我不知道。”月棠還是說不出來,想起那些慘死的人,心情瞬間低落了下去。
“唉,算了,偶然在迷林中救了你,也算有緣,你若不嫌棄,就呆在這兒吧。”
“迷林?昨天那個樹林?”
“嗯,你誤闖進迷林了,你沒發現那些樹都是一樣的嗎,迷林是走不出去的。”
月棠心中一凜,不是吧!
難道要在深山野林裡過一輩子?!
變成野人,還是人猿泰山?
一想起自己圍著虎皮裙在樹林中拉著樹藤吊來吊去的滑稽模樣,月棠的冷汗瞬間低落,臉黑了黑。
老太太瞭然地看著她,口氣篤定而淡漠。
“別傻了,就憑你是走不出去的,老婆子是山中的守山人,尚且不知道出路。”
月棠更傻眼了,欲哭無淚地看著四周的荒山野嶺,這一看就是百分百純天然絕無人工開發的綠色無汙染野樹林,想要有人來救自己那純粹做是白日夢,況且,又有誰還會來救我呢?
想起韓家的人,想起疏桐,想起百里家……鼻子酸酸的,淚水瀰漫眼眶,絕望和悲傷湧上來,怎麼可能還有人來解救我呢,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在這裡啊。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知己,沒有家……
除了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和一身的血海深仇,就什麼都沒有了。
老太太看著月棠低頭抽泣起來,也不勸慰,自行緩緩起身,轉身臨走之前丟下一句。
“那就住下陪我吧,晚飯之前把柴劈好。”
月棠抬起有些溼潤的眼眶,強自把淚水壓下,努力鼓舞自己,這樣也很好。
誰都不認識自己,在這個“天然氧吧”生活,多舒服,不用擔心大氣汙染對面板不好,幹活還能順便減肥,說不定哪天在山裡頭真能發現幾個“野人帥哥”也說不準啊。
既來之,則安之。
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若不是得人相救,恐怕再投胎都會打醬油了,哪輪到今日在這裡大發感慨,知足者常樂,人在江湖混,本就要有隨處青山可埋骨的覺悟。
嗯,野人會有的,帥哥也會有的,加油!
滿懷信心地舉起斧頭信誓旦旦地對著自己作鼓舞狀,激進得如同革命先烈,林子中傳來一陣尖利的烏鴉叫聲,讓月棠頓時冷汗一滴,額角抽了兩下,認命地看著面前成堆的木柴。
神馬白日夢都是天邊的浮雲啊,浮雲……做夢是有益於身心健康的,現實是慘不忍睹的。
剛才忘了說……木柴會有的,手中磨起的血泡也會有的!
咬緊牙關,低頭怒視著木柴堆,剛才的豪情壯志已經陣亡了大半,徒留滿地木棒蕭條而虔誠。月棠哀怨地看著他們整齊劃一地躺在地上“待宰”,誇張地擼起衣袖,在心中暗暗默唸我是打不死的萬年小強大難不死必有豔福半途而廢會長痔瘡等等一系列人生座右銘後毅然決然地默默投入了“柴海”。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砍……
一時之間,只有小院子裡奮力劈柴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間樹林之中迴盪。屋內的窗戶邊,一雙矍鑠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院子裡劈柴的小小身影。
陰暗黢黑的大殿,牆壁上的火把幽幽燃燒著,氛圍詭異而森林,大殿金座上,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和表情,座下冷冷地站立著一個黑袍的蒙面人。
“確認過身份嗎?”
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