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
彎腰捧一掬清水撒到臉上,薩雲蘿抬起頭,聽遠處傳來壎樂隱約的感嘆,覺得自己好像剛從修羅地獄歸來,剛從鮮血的海洋浮出,薩雲蘿深深的呼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轉回頭,燦爛的陽光下,青色的南鄭軍戰袍、褐色的大廈軍戰甲、青龍旗、黃龍旗、血肉模糊,殘缺的肢體……那樣清晰在眼前,這就是戰爭!
西門千秋站在河岸邊,鳳目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蹙眉無言,眼前的女子身上月白的長衫已經被鮮血染成刺目的紅色,神情疲憊,完全沒有大獲全勝的喜悅和驕傲。
面對這樣一場以少勝多、速戰速決的戰事,他心裡的震驚不是一般的強烈。早知道她絕對不是一般人,但卻沒有想到竟這般有勇有謀,身先士卒,死地後生,皆非常人能做到。
她不僅是塊寶,而且還絕對是塊無價寶,得之者天下又如何!大興潺弱國事堪憂,若有此人之計謀,何悉大興不興,天下不得?!
大魏恭王二年春四月,大興在攝政王西門千秋的授意下突然對大魏南部小朝廷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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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朝廷因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與華陽的內戰上,防不勝防之下,兵敗如山,大興軍隊勢如破竹直下陪都南郡,安王、濟王兩面受敵,無力抵抗,只能狼狽逃竄。
大興軍隊直打到江州西南的茂州、和州,與大楚軍為鄰,堅壁清野,堅守城池,似乎既無意在江州分一杯羹,也不退卻,大興等於擁有了大魏近三分之一的國土。
楚雲飛對西門千秋的突發行為很是憤慨,卻無法指責。自己當時答應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而且完全沒有執行的具體方案,但是大興這次突然出兵爭奪地盤,且沒有任何先兆,還是令他非常意外。
大興兵力不足,素來重文輕武,怎麼會突然有了爭奪天下之心?楚雲飛思來及去,卻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覺得較為怪異!
而大廈那邊,趙天賜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驚得延皓當場跌坐在地,大驚失色之下,又派出大將軍司徒安瀾率軍八萬,向毫容四州進發。
毫州等地尚在為全殲大廈軍而歡慶,士氣大振,如日中天!恰在此時,大廈各地出現了諸多怪異現象。
某一日,臨川石突然流血,紅色的血匯成大字〃還我河山〃;
又一日,茂陵地方寫了大廈各項朝廷規制的石碑突然地裂碑倒;
接著加州大白天天下飄下無數紙片,上面歷數大廈大王的禽獸暴行,上天諭旨〃大廈亡,新主興〃;
而臨近灃水的豐都地方更是奇妙,半夜水面會不時出現龍形物體,青龍發出〃嘶嘶〃叫聲,細細聽來竟是哀樂,然後黃龍破水而出噴出絢爛的煙火。
……
各地百姓議論紛紛,等傳到延皓耳中,已是天下皆知大廈將亡,新主將興。
延皓憤怒不已,令將報信的御史斬立決,頭顱掛於城門之上示眾,佈告天下,再有妖言惑眾者以此為例!
但民心已亂,儘管百姓嘴裡不說,心裡卻已完全背棄了大廈,上天示警,新主將興,這殘暴不仁的大廈就亡了吧!如果不是預示,為何那趙天賜十萬大軍一個上午便煙消雲散?那根本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這樣一個不爭的事實擺在眼前,人們直接認為大廈之亡指日可待。
這種大背景下,薩雲蘿率領的南鄭大軍開始南下,所過之處百姓擁戴,相迎於道,大軍一路奪城破寨銳不可當,一直深入大廈腹地,與司徒安瀾率領的八萬大軍,在安丘狹路相逢。
兩軍對壘,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安丘是大廈的中部重鎮,城池倚閔山而建,易守難攻。兩側綿延的閔山山脈如同一柄利刃,將大廈國土分為南北兩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