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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以為自己快要忘記的瑣事,比如小時候在爺爺家老屋裡午睡,半夢半醒間從窗子裡投進來的半方樹蔭光影,蟬兀自叫得歡暢;童年的她和那時的玩伴(那姑娘後來就漸漸斷了聯絡)摘下一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花莖溢位的汁液染綠了她的手;那些被她認真畫了重點、字跡工整的練習冊;書櫃中角落的那個格子裡藏著的漫畫書和明星寫真集;旅遊時走過的哪個城市,石橋、青石板和炊煙裊裊的小吃街;耳畔那個溫柔又執著地叫著“陽陽”的聲音是誰,為什麼那麼耳熟……

她恍若漂浮在水中,毫無關聯地信馬由韁回憶起了那些曾經的細小往事,可是那些記憶卻那麼纖毫畢現,連當時身上那件棉布裙的乾燥觸感都那麼真實,彷彿一抬手就能觸到當時陪著她的那些人明媚的笑靨。

可是為什麼她的胳膊如此痠軟無力……

接著就是水聲……彷彿永無休止、能夠淹沒她的水聲,汩汩地從耳旁流過。那些回憶和她之間彷彿倏然隔了數十米高無法逾越的湖水,漸漸被染上深水的黛青色,變得模糊而遙遠。

“秋……秋?已經沒事了……”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道,突然灑落的日光和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歡呼聲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她試著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齊腰深的湖水裡,披散的長髮潤溼在黑湖裡,水藻般柔柔地漂著,糾纏如交錯的命運。面前的黑髮男孩拉著她,他全身上下乾乾淨淨,腳下彷彿懸空似的踩著湖水,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焦急和擔心。她能從他碧綠色的瞳仁中看到一個表情驚惶難過、如同失去什麼的小小的自己。

是啊,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裡才是現實。

她的目標人物完成了第二場比賽,全校師生都在為他們加油助威,她不應該很開心麼?

她微微渙散的焦距重新聚攏,彷彿強迫還不知在哪個世界遊走的魂魄六神歸位。可是最終,也許是陽光的刺痛,或是別的什麼,有一顆淚水緩緩從眼眶中跌落。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的,新年第一天。

☆、支線任務二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抓到她偷聽的秘密!”赫敏憤怒地對她說,一邊用左手撥開一撮散在眼前的頭髮。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大牽動了右手上的傷口,她有點呲牙咧嘴。

“好啊,我支援你。”秋坐在她對面,已經能感受到她身上快要化為實質的怒火,趕快立場鮮明地亮出自己的態度。

眼下她們的處境十分同病相憐,正對坐在校醫院裡,一個右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個臉上塗滿了絳紫色的魔藥藥膏。

上次赫敏在霍格莫德因為編排海格的事情,當眾狠狠指責了斯基特,自然結下了樑子。第二場比賽結束之後,她被塑造成一個把青澀單純的救世主和國際魁地奇巨星的情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心機女表,“事蹟”屢見報端。縱然秋因為零星記得原著裡的某個情節,提醒過她注意來信中夾帶的不懷好意,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還是像原著中一樣被某個裝滿淋巴莖膿液的信件襲擊中招。

至於秋本人,她雖然並未招惹過記者小姐,但這種博人眼球的花邊新聞中最不缺無辜躺槍者。況且,亞裔畢竟在傳統的英倫社會中屬於非主流,編排起來就更沒有心理壓力了,對吧?更何況,圍觀了第二場比賽的觀眾畢竟不瞎,他們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珍寶是秋,甚囂塵上的關於“她從閨蜜手下搶人”的傳言也有了明晃晃的證據。給她來信叫囂各種髒話、夾帶各種危險品的好事者和赫敏那份不相上下,她今天早上也沒躲開某個從刁鑽角度冒出來的惡咒,頂著一臉紅痘痘跑到校醫院。

和當時正被龐弗雷夫人纏繃帶的赫敏相映成趣。

……就連靠著第二場比賽贏得的積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