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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喝過福靈劑的眾人變得異常堅定,他們互相點了點頭,衝出禮堂。

門廳裡只剩下最後一批待疏散的學生,他們分成兩撥,撤到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塔樓上,佔據制高點。濃重的夜色中,秋看到斯普特拉教授拎著曼德拉草丟擲牆外,鳳凰社的勇士們潛伏在校門附近,而陰風颯颯中,一股股濃霧瀰漫進來,那些頭戴腐爛的帽兜、伸著長手的攝魂怪飄散了進來,背面垛口是效忠伏地魔的那群巨人,正用蠻力攻破防禦……

沒有時間了!她和佩吉舉起魔杖,對著最先衝進學校的那批食死徒發射昏迷咒。

赫敏召喚了守護神為他們驅趕那陰冷、絕望的濃霧,銀色的水獺踩著虛空轉著圈,光亮的皮毛在月下更顯清亮。

風聲、咒語聲、尖叫聲、呼喊聲漸起漸歇,一起湧入她耳中。滿目火光,煙塵四起,秋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拿魔杖的右手開始顫抖,魔力和體力都漸漸不支。然而她不肯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

算不清過了多久——時間在這種場景下似乎失去了意義。塔樓搖搖欲墜,粉塵四處飛散。下面的操場上橫七豎八散著零散的軀體和軀體碎片,然而他們卻堅守住了這個塔樓,沒有讓食死徒攻佔。

“哈利·波特,你任由你的老師、同學們為了你流血、喪命,卻無動於衷——我在禁林邊緣等待著你,假如你還有良知,就應該為了你的朋友們前來見我。”伏地魔那冷酷高亢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是從禁林方向傳來。

他已經進入學校了!

哈利呢?鄧布利多校長呢?他們是不是有萬無一失的計劃——

“所以說——哈利究竟在哪裡——”羅恩惱火地朝著禁林喊道,一擊障礙重重絆倒了正想闖進門廳的一個食死徒。

“但願他藏起來,也不要露面——畢竟我們已經消滅了所有魂器,只要堅持到校長回來就勝利了……”赫敏忍不住小聲祈禱。

“他在那裡——”秋突然尖聲喊道,隔著遙遠的距離,她看見一個身影那麼熟悉的男孩一把拽下隱形衣,走進禁林。

他們愣了一下,不顧可能會從背後冒出來的偷襲,都擠到最邊緣的欄杆處張望。接著,他們飛奔出去,穿過走廊裡無數個混亂對打的戰爭場面,躲過一道道致命的咒語,又目睹無數勇敢的學生努力反擊。納威懷抱著渡觸手朝食死徒們扔去,特里勞妮像網球運動員一樣狠狠朝狼人們投擲水晶球。塞德里克正在和一個食死徒對戰,他避開一個擦著頭髮絲險險飛過的惡咒,轉手漂亮地繳了對手的魔杖。

他們穿越門廳,跑到操場上。在撲面而來的陰冷濃霧中,秋努力回想著去年聖誕節的槲寄生,召喚了守護神。銀色的天鵝圍著他們翩翩起舞,驅散了攝魂怪,照亮前路。

有許多人都目睹了哈利進入禁林,然而,當他們一路防禦,擠進森林中,正看到伏地魔舉起魔杖,一道綠光擊中了男孩的胸部。

“不——”秋從來不知道自己能發出這樣尖利的聲音。儘管她是他們中唯一知道劇情,哪怕曾想過也許要經過這一步才能去除他頭上附著的魂片,但真實地目睹著他被死咒擊中,緩緩倒下去這一場景,她卻滿心都是不可置信的絕望。

佩吉在她旁邊死命地搖著頭,淚流滿面。

可是——這卻不是結束。

在食死徒和鳳凰社成員驚異的目光中,伏地魔也同時倒了下去,不省人事。而這時,叢林中跳出一道身影,他頭上還殘留著尚未退去的紅色髮色,可是那道身影卻那麼令他們安心。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魔杖中發射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籠罩了仰面倒在泥土上的哈利,如同一道神聖的結界。隨即,在伏地魔尚未醒來前,一道冰冷的綠光擊中他的胸膛,如同半分鐘前,他對哈利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