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說得並不清楚,所謂的問題是什麼並沒有交代,這讓成昌懷有點摸不清頭緒了,問題可以有很多種,腐敗是個問題,工作作風也是個問題,而經濟發展不迅速同樣是問題,其他的諸如民生百姓、城鎮建設都可以歸納進去,那麼陸漸紅到底想看到什麼問題呢?
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可是成昌懷並不能問,便道:“好的,我儘管拿出計劃,陸書記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陸漸紅道:“儘快吧,週一怎麼樣?”
游龍海的辦公室與陸漸紅隔著一間會客室,所以儘管耳朵豎起來聽卻也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心裡跟個貓抓似的,心中微微一動,走進了會客室,拿起水瓶去替兩位領導添水,看看能不能聽到個片言隻語的。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當他拎著水瓶進去的時候,成昌懷正好迎面出來。
游龍海笑了一聲,成昌懷的目光卻是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兩秒鐘,這才出去。
一上午,游龍海都有些坐立不安,按理說,以他這麼多年所遭受的冷遇來看,他的心不應該這麼浮躁。有心打個電話問問舅舅,但是卻是怎麼也打不出這個電話。舅舅曾經嚴厲警告過他,不許暴露他們之間的關係,否則連報社這份工作都沒有。
游龍海一直不明白舅舅為什麼要這樣,但是他也一直遵循著他的話,以他的理解,舅舅是想讓自己多接觸點東西,多瞭解這個社會,尋找更好的機會,而這一次也確實給了他一個機會,否則市委書記秘書又怎麼會輪得到他?
想到這裡,游龍海的心情也沒有那麼慌張了,這時,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一看號碼,他的眉毛微微揚了一下,接了電話道:“姝婭,是我,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會過問的,你就等我的訊息吧。”
打電話來的是叫秦姝婭,家庭條件也不怎麼好,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現在在一家外企做文秘。前一陣子,京城加快推進城鎮化建設的程序,向郊區擴充套件,自然需要拆遷大片的土地,秦姝婭的家就在拆遷的範圍之內。
拆遷中遇到的問題是多種多樣的,但是全部歸益於一個“利”字。根據政策,秦姝婭的家拆遷應該拿到將近兩百萬的補償款,但是區政府為了節約,把拆遷交給了房地產公司。房地產公司自然是想補償得越少越好,所以大肆壓價,秦姝婭的父親就在區政府下的一個鄉鎮工作,在那裡德高望重,周圍的鄰居都看著他。由於房地產公司給的補償比理想中要差了很多,所以秦父自然成為了對抗拆遷的主心骨了。
這個情況被鎮裡知道了之後,直接把他抽調到拆遷辦公室,劃分任務,而他自己家就由他本人負責。限期若是不拆,那就要免去他的職務。
秦父思量半天,決定還是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過他並沒有採取過激的動作,而是找組織彙報自己的想法,並且把房地產公司的一些做法如實進行了反映,但是上級領導一層層都得到了房地產公司的好處,又怎麼會替他說話,在經過了談心、威脅之後,直接免掉了他的職務,待拆遷結束之後再作任用,也就是說,如果不拆遷,那他的工作就沒有了。
秦父被氣得不輕,索性不要這份工作了,一門心思地對抗起拆遷來。
一天,秦父被叫到鎮政府談話,趁著這段時間,房地產公司進行了強拆,等他得到訊息回去之後,迎接他的只有一堆廢墟。
秦父憤怒了,去找房地產公司理論,房地產公司答覆他會妥善處理,可是出來之後卻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一頓,現在落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境地。這麼多天,全家都在為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而上訪,但是在“穩定壓倒一切”的前提下,他的信訪只能到達縣裡,然後被打回到鎮上,經歷這樣的迴圈。當然,他們也曾試過去區裡上訪,但是往往還沒有出鎮就被攔截了回來。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