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自蕭九一出現便已經感覺到了,但是卻裝作沒有發現一般仍是指揮著:“擦擦那邊,對!就是那裡,多擦幾遍,唉,你沒有看見上面還有髒東西嗎?”
鈴鐺實在看不下去於是走上前拿過宮女手上半髒的溼布,親自動手擦起來,一邊擦一邊說:“你看,要像這樣來回的擦,才能把上面的髒東西都弄下去。”
蕭九躲在房樑上,骨中針刺般難受,像是有人拿著針,一下一下戳著他最脆弱的地方。當初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被捧在師兄掌心的小師妹,如今做起這些事來都一套一套的,臉也是一副別人的面孔。
但是感覺卻仍是沒有變化,她就是她,是流蘇並非鈴鐺。
鈴鐺雖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放過屋子裡的氣息。她以為蕭九隻是過來看看,等一等便會走。可是過了一會他仍然沒有動作,空氣像是沉默了一般,可是他仍在這間大殿之中。
鈴鐺瞟了一眼一處的橫樑,心中嘆了口氣。
於是出聲說道:“好了,這裡都差不多了,你們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聽她這麼一說,宮女們自是十分歡喜,於是只行個禮便有序的出去了,走出門還不忘記帶上殿門。
鈴鐺這才放下手中的帕子,淡淡道:“好了,下來吧。”
半晌屋裡都沒有動靜,她心裡不免有些來氣,於是再一次沉聲道:“我可不認為你專程前來躲在大殿之上,只是看一看,你若是再不下來,我這就出去了。”
鈴鐺說完也不管房樑上那人又沒有動作,拿了帕子端起髒水盆,舉步往外走去。
蕭九這才一個飛身落在鈴鐺身前,眼裡的心疼不忍刺痛了鈴鐺的眼,只見她端著水盆諷刺一笑,說:“你如今做出這副樣子來幹什麼?”
她拿著另一個人的臉對自己說話,對自己笑。
蕭九雖不是第一次與她面對面,卻是第一次沒有忍住心中翻湧的情緒,他吶吶的叫了聲:“流蘇。”
於是手腳都不知何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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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將門?也好。
只是,安王殿下為何特別照顧她?
90 流蘇的驕傲
流蘇被他叫的心頭一蕩,恍惚間想起,除了昨日去找陛下時,被叫作了自己的名字,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叫起流蘇這個名字。
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麼了。
流蘇盯著蕭九的臉,呼吸停掉了一拍。自己又是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他了?每次只能遠遠的望一眼,眼神相交都不敢停留太久。
蕭九接過她手中的水盆和帕子,這一次流蘇並沒有拒絕,而是看著他端著水盆放在桌上,再走回自己身邊。
她想,要是曾經他這樣走回她身邊多好,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張開懷抱迎接。可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多少人都記得曾經,卻永遠跨不過去,曾經也只是曾經罷了。
蕭九看著那張鈴鐺的臉微微下垂,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心中又是一緊,連忙快步走過去,那模樣像是想拉住流蘇,卻又猶豫著不敢上前。
流蘇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權當作沒有看見,微微嘆道:“好了,快些說吧,你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是不是公主出事了?”
蕭九搖著頭,忍不住出聲說道:“流蘇,你未免也太過關心她了,她只是一個過客,等這件事結束了你便是要回雁落山的,何苦在她身上放感情。”
流蘇抬頭起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九,說道:“你都知道了?我要回雁落山的訊息。”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