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說道:“既是司空先生所令,小僧便無憂慮,如此……”
“大師,我也是受人之命而來。”
那聲音清冷依舊。
相正言語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但他並未惱怒。轉頭看去,見那姑娘一身紅衣。身材高挑,不顯嬌豔,反覺十分清冷。
略微沉吟,相正說道:“是尊師冬官正?還是主簿大人?”
這兩位也都是聲名極佳之人,亦可託付。
七姑娘說道:“是林景堂先生。”
林景堂,當世劍仙,因近日殺戮眾多,故有殺神之稱。
若說近二十年來聲名大盛之人,不是當朝國師袁守風,不是天尊山龍虎第一真人蓋矣神尊,也不是欽天監監副司空先生,而該當屬於這位連殺數十罡煞人物,把大德聖朝修道傳承斷絕一半的殺神劍仙。
聽聞林景堂之名,眾修道人臉色蒼白,尤其是先前曾對秦先羽出手的那幾個修道人,皆面無血色。
縱然相正乃天生禪心之人,古井不波,但在此刻,目光也稍微一凝。
“原來是大德聖朝第一劍仙。”
相正嘆了一聲,說道:“既是如此,便請把人帶走罷。”
左右都是往欽天監去,因此相正並未點明是讓誰來把人領走。
但何浪的地位,遠不如七姑娘。
而司空先生為人溫和,也不會計較這類事情。
因此其言下之意,自是十分明朗。
七姑娘看了那昏迷的少年道士一眼,目光中似有幾分複雜,眼眸光芒閃動,並未說話。
相正頗覺疑惑,但並未問話,只把那小道士扶住。
七姑娘驚醒過來,自覺有些失態,但神色依舊不變。
看著眼前那小道士,七姑娘似是想要將他扶住,卻似又想起什麼,略有顧忌。
嘆了一聲,七姑娘終是微微轉頭,看向兩名欽天監弟子,說道:“勞煩兩位師兄扶住羽化道君。”
那兩位欽天監弟子聽她吩咐,未有露出不悅神色,反而是受寵若驚,頗有喜出望外之感。
正當這時,忽聽一道溫和笑聲,笑道:“原來欽天監早有人來,倒是讓我白跑了一趟。”
眾人轉頭看去。
來人是個書生,四十來許的模樣,面容白淨,似如冠玉,帶著溫和笑意。
相正雙手合十,施禮道:“小僧相正,見過周主簿。”
“見過周主簿。”
欽天監眾弟子齊齊跪倒,連兩位扶住羽化道君的欽天監弟子也連忙躬身。
七姑娘並未跪倒,只是稍稍施過一禮,露出些許笑容。
周主簿朝著相正還禮道:“相正大師客氣。”
隨後,他才朝著欽天監眾弟子點了點頭,示意起身。
相正問道:“周主簿管理諸般事物,十分繁忙,怎有空來此?”
周主簿微微笑道:“自是為了這位羽化道君而來,原本是念著他一戰過後,虛弱不堪,唯恐有人趁機對他不利,因此請他往欽天監一行。好在大師慈悲,先把人救下。”
堂堂欽天監主簿,僅次於兩位龍虎真人的主簿大人,竟親自來迎這小道士?
眾修道人牙根發涼,而那先前動手的十幾人無不驚懼駭然。
相正說道:“主簿大人謬讚,只是小僧也未曾想過,欽天監竟然會有這等多的人物為羽化道君而來。連主簿大人也都親自前來。”
周主簿笑道:“其實我與這小道士並不相識,來此迎他,只是受命而來罷了。”
相正目光微凝,語帶敬意,道:“以周主簿的修為及地位,大德聖朝中,誰能使喚得動?”
問出話來,其實相正心中已略微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