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盡,當是最好。”
枯達緩緩說道:“自身亦是性命,若是自盡,同樣是造孽,老僧罪孽深重,不願再添孽債。”
秦先羽道:“你自身不願擔此孽債,卻要讓相正殺你,由他來犯戒,替你擔此罪惡。”
枯達不再言語。
相正似是未聞。
秦先羽沒有再開口。
枯達也許魔性還有殘存,因此要藉此毀去相正成佛的道路。也或許……枯達入魔之前,本身便有這種想法。
相正天生禪心,修煉怒佛法相,而不受影響。相較之下,枯達這類修煉怒佛法相,性情暴躁,時刻要壓制自身怒火的其餘僧人,不免有些怨忿,即便是枯達這類修佛日久的高僧,亦不能免去這般心思。
相正亦是清楚此事,但他因昔日火燒三鎮之前未能阻擋枯達,心中有愧,故而甘願被枯達算計。
秦先羽微微嘆道:“何苦?”
相正行走過去,臨近枯達丈許處時,腳步頓了一頓,但在下一個呼吸,便又邁步出去,來到枯達身前。
他緩緩一掌,按在枯達頭頂。
魔僧枯達,亡於應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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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八章湖邊
相正手託青燈,把火焰傾下。
生機消逝的枯達再無法抵禦,身體在頃刻間焚燬,只留一條金身臂膀,而身體其餘部位都化成了灰燼,但未有舍利存留。也許他凝結金身時,便是把自身所有能夠凝結舍利的部位,都移到了臂膀處。
相正神色平靜,沒有拾起金身臂膀,也未離開,他原地盤膝坐下,手託青燈。
秦先羽見狀,心中微沉。
“此地有困陣,約七丈,小僧所在便是困陣邊緣。”
相正笑道:“出不去了。”
困陣?
枯達摔了進去,就在困陣之內,沒有理由不知此陣。
秦先羽這才明白,枯達不僅是要相正犯戒,更要將他困禁於此。
看著那條金身臂膀,秦先羽低聲嘆道:“臨死猶不行善,仍要作惡。”
“也不全怪師叔。”相正說道:“原本此事過後,小僧便要回山,從此自囚於後山禁室,不再外出。如今被困在這裡,也無不同。”
秦先羽說道:“焚燒三鎮者乃是枯達,如今他死於你手,一切皆可了結。”
“不。”相正搖頭說道:“焚燒三鎮者確為枯達師叔,是罪魁禍首。但小僧與他爭鬥,且打傷了他,卻讓他逃了,這才是事情源頭,小僧同是罪首,實是罪孽極重。”
相正自責之意深重,思考事情似乎與常人不同,秦先羽不知如何才能說服於他。
秦先羽原想說服相正,讓他自己清醒。不再自認罪孽。但這一點似乎難以說服。便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
“你原想自囚于禁室。但可曾想過,這是對你自身的懲罰,但並非贖罪。”
秦先羽說道:“你自身遭受囚禁,實則對於三鎮百姓沒有半點用處,只是讓你自家心底過意得去,又何嘗不是一類自私想法?此刻你受禁於此,對於三鎮百姓有何益處?”
相正沉思片刻,道:“真君之意?”
秦先羽說道:“你若得行走天下。施行善舉,才是真正贖罪。”
相正閉上雙目,嘆道:“可惜入陣,無法脫身,眼下已是晚了。”
“那便修成金身。”
秦先羽說道:“金身若有成就,必然能夠脫困……即便練就金身之後,會升至上界,但你今後便能施行善舉,不論何年何月何地,行善積德便是大好。”
相正苦笑道:“修成金身。談何容易?”
秦先羽平靜說道:“佛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