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緩緩說道:“你們須得勤勉修行,待我回山之後,會再次選徒。”
眾人無不吃驚,有人略顯慌忙惶恐,有人驚喜激動,不一而足。
“待我回山後。能夠令我滿意的便可劃歸名下,至於原本在我名下的弟子,倘如修行懈怠,令我不能滿意,便逐出名外。”
秦先羽說道:“但下一次選徒也並非徹底定下,依然如半年之前一樣,未來若不能令我滿意,亦是逐出名外,若是令我滿意,可劃歸名下。我也不瞞你們。在中州燕地第十脈徹底落定,昭告天下之前。你們是身為十脈弟子便有許多難以徹底穩定的變化,比如選徒一事就是如此。”
眾人俱是聽得心潮難定,盡數跪倒。
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切記,修行不能懈怠。”
“是,祖師。”
眾弟子齊聲應話。
這眾弟子均為善字輩,屬四代弟子,而秦先羽身為當代弟子,相隔數代,乃是祖師和徒孫的輩分,自然不能亂了規矩。
雖然這些弟子劃歸第十脈,可畢竟只是四代弟子,修為尚淺,年歲極小,總不能因為秦先羽收徒,便破格提升至二代弟子,列作三代弟子。並且,這些弟子如此年輕,修為也過於淺薄,只能和各脈善字輩弟子相比,若是與其餘各脈長老並肩,便又有了許多矛盾之處,又要生出許多爭端。
一個羽化已經擾亂了中州的規矩,在第十脈再也不容有這類特例。
因此這些弟子還是四代弟子,屬於隔代徒孫,而非秦先羽的徒弟。
包括善業善無等五名弟子,俱是如此。
雖有師徒之實,但非師徒之名。
原本掌教真人考慮到這裡,確是有些思慮,畢竟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著實不是一件令人歡喜的事情。掌教真人經過深思熟慮,曾示意秦先羽,倘如召集眾脈首座及長老,加以商議,或許可以將這五名弟子收為親傳弟子,位列二代,當然,其餘上百弟子便只能是四代弟子。
可秦先羽考慮之後,還是婉拒此事,依然把五大弟子劃在善字輩四代弟子中。
既然會擾亂中州燕地的輩分,那便作罷。再者說,既然是商議,必然會有爭端,何必再起風波?
不論是否有師徒之名,但這些弟子依然還是在他名下,祖師和師父雖然輩分不同,稱呼不同,屬於隔代再傳,可在他眼裡,卻還是一樣的。
“眼下我為第十脈首座,一代弟子,而他們都屬四代弟子,中間原本應當作為中流砥柱的二三代長老弟子則盡數空缺,不免尷尬。不過這種尷尬隨著未來歲月流逝,總會消去,待得過去數百年,輩分交替,等這些四代弟子輩分提高,補足了空處,也就沒有了這種尷尬局面。”
秦先羽心中暗自思忖道:“只是未來後輩弟子翻閱第十脈的名冊時,便會發現第十脈初代首座真人之後的兩代弟子,是一片空白,只從第四代開始。”
如今第十脈缺了二三代的長老,便從主峰上划來了玄沖和明途等人,諸般事情俱由他們處置,如同第十脈的中流砥柱。好在第十脈未有落定,瑣事不多,絕大多數事情還是以教導弟子為主,因此玄衝明途等幾位倒還應付得過來,不必再招更多長老弟子作為幫手。
待得其餘瑣事也都交代完畢,秦先羽方自前往主峰,登上古劍寶殿。
……
古劍寶殿之中,掌教真人坐在主位上,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簡。
而在他眼前的桌案上,木簡或紙張信件,堆積成了小山一般。
當道童通稟之後,秦先羽踏入寶殿之內,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掌教真人似是未有察覺,細細觀看手中木簡。
秦先羽也不急躁,就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