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喚一聲……”
林楠笑著推開他,道:“不過是下個樓罷了,我又不是閨閣千金,連走路都要人扶?”
林全順著林楠力道略退了一步,等他繼續走時又上前扶住,攙著他邁過高高的門檻,咕噥道:“大爺醉了……”
……
清晨,錦書拉開窗簾,一室的陽光灑落,林楠慢慢睜開眼,先迷茫了一陣,猛地撫額道:“壞了懷了!”
錦書聽到動靜,回首笑道:“大爺醒了?”
林楠慌里慌張的去尋衣服,道:“今兒要去上課呢,錦書你怎的不早些叫我?已經偷懶了許多日子,今兒再遲到,先生真的要惱了。”
錦書撲哧笑道:“大爺不用急,昨兒下午先生派人帶信,說從今兒起,給大爺講書的時間放在下午。”
林楠鬆了口氣,道:“可說了原故?”
錦書搖頭,道:“奴婢就聽林成管家提了提,大爺要知道細情,還得問他。”
林楠點頭,道:“讓他一會來見。”
錦書應了。
林楠鬆懈下來,這才聞到一身的酒味兒,覺得渾身難受起來,道:“快去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錦書笑道:“早知大爺醒來定要先沐浴,早就備好了。”
林楠披了衣服,起身去沐浴,不由慶幸自己穿來做的是大家公子,過的是呼奴使婢的日子,若穿在窮人家,用一根木柴都要精打細算,讓在現代過慣了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日子的他,可怎的熬?
錦書看著林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像這般主子吃醉回府,她們做奴婢的,原該替他更衣沐浴,收拾妥當才是,但是自從大爺從牢裡走了一遭回來,許多習慣都變了,不許有人值夜,沐浴和更換褻衣,皆不許人近身侍候,在揚州時,曾有幾次吃醉了酒,丫頭替他收拾了,第一次他皺眉講了規矩,第二次大發雷霆,第三次將他身邊第一等的兩個大丫頭直接攆了出去嫁人,至此便再沒有人敢犯他的忌諱,便是這次,也只敢幫他褪了外衣,將身上被酒浸溼的衣裳換了。
錦書嘆了口氣,轉身去換林楠床上沾了酒氣的被褥。
也不知大爺在牢裡有了什麼遭遇,竟會有此轉變……大爺明明是神仙一般的人,又與人為善,可是偏偏就有許多人同他過不去……
不多時,林楠沐浴出來,用了早飯去書房,林成早便侯在了那裡,請了安,稟道:“時府的人說,因時大人日後早間要去宮裡講課,是以才將大爺您的時間放在了下午。”
林楠皺了眉,道:“去宮裡講課……不會是皇孫吧?”
林成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林楠微微沉吟,若是李熙令李磐拜了時博文為師,可不是什麼好事,時博文教導太子十多年,以他的身份,若是一個不收也就罷了,否則,收了誰,誰便成了靶子。這個道理李熙應該懂,若他真這樣安排,只怕對李磐的利用多過憐惜。
想著要不要提醒李磐一聲,又覺得自己太過多事,李家的事兒,他躲還躲不及呢,何苦又去招惹?
揮手令林成退下,開始默書。
先生比他爹厚道的多,佈置的任務連他爹的三分之一不到,且他之前因“腿傷”休息了半個多月,不僅將林如海的書單完成,時博文那份也寫了不少,剩下的鬆鬆的便能按期完工。
林楠之前抄書是為趕功課,邊背邊寫,思維斷續,此刻他沒了壓力,又遠離了皇子皇孫,心情大好,且寫的東西是先前背好的,能一氣呵成,是以一下筆便覺得不同以往,竟是越寫越順,只覺得酣暢淋漓,好不快意。
等到澹月來尋他吃午飯時,林楠放下筆,只聽整理收拾的錦書驚呼道:“大爺今兒寫的好快,才半日便比之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