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努力逼退眼中的淚意,牧可自嘲地笑了:“我知道,如果我懂事,不該反對他再娶,可是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你!”
赫憶梅進門那年的記憶令她疼了十幾年。明明是和小舅舅一樣疼愛自己的小姨,忽然就變成了“媽媽”,年幼的牧可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伸手抓起盛滿熱水的玻璃杯扔了出去,嘴裡哭喊著:“我要媽媽,我要媽媽!”也正是那一次她被熱水燙傷了手腕,直到現在傷疤還很明顯,賀泓勳都發現了。
“媽媽的日記不會騙人,他們明明很相愛。我想不通為什麼她才走了那麼短的時間,你們,就有了……”儘管與牧宸感情極好,可弟弟的出生依然給了牧可沉重的打擊。淚不可抑制地滑出眼角,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捂住了臉。
赫憶梅的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她竭力控制著情緒,哭著說:“可可,小姨從來沒想過取代姐姐在你和你爸爸心中的位置,我……”她想說她只是愛上了牧凱銘,她只是希望給姐姐的女兒最好的照顧,卻沒想到反而給他們父女造成這麼大的嫌隙。她知道她錯了,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牧凱銘和赫義城聞聲來到廚房,就看到兩個女人哭得不行。扶起牧可摟在胸前,將她帶到客廳,赫義城沉聲說:“不是說好了都不提的嗎?這些陳年舊事還要糾纏多少年?”
當年決定走這一步的時候就註定了要承受今天的一切,赫憶梅知道自己沒有哭泣的權力,她使勁擦著眼淚,卻越擦越多。
夫妻十幾年,牧凱銘與赫憶梅之間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她對一雙兒女,對他,對這個家的付出他是看在眼裡的。嘆息著拍拍妻子的肩膀,示意赫義城帶牧可到書房。
當書房的門關上,房間裡只剩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牧凱銘終於說:“可可,是爸爸的錯,不要再怪你小姨了。”
他的袒護像針一樣紮在牧可身上,卻又令她瞬間清醒過來,牧可閉了閉眼晴,直到忍住了哭泣才又睜開,她啞聲說:“媽媽說學會寬容才會快樂,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對不起,始終做不好。話說得重了,我會向她道歉。”牧可想起媽媽的話,她意識到身為晚輩,不可以如此無禮。
牧凱銘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望著外面,良久才說:“可可,本來對於你的終身大事我們做長輩的不該插手,可是我們不希望你嫁給一名軍人。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難以理解,畢竟從你大伯,到我,甚至是你舅舅,我們都是軍人。”頓了頓,他轉過身看著長大的女兒,語重心長地說:“可正因為我們是軍人,才更明白作為軍嫂的苦。除了寂寞,你承受的要比別人多太多。那種有他和沒他一樣的日子不是你該過的。可可,爸爸希望你幸福。”
“可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呢?你們還會反對嗎?”
“才在一起幾天?你瞭解他多少?”赫義城的臉色很沉,他以指責的語氣說:“你有沒有想過他憑什麼冒著被處分的危險非你不可?”當知道牧可和賀泓勳戀愛後,赫義城已經對賀泓勳的身家背景做了徹底的瞭解,獨獨漏下了賀雅言。
“你的意思是他和我在一起是有目的的?難道我牧可就不能夠令他喜歡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別人想的如此不堪?”牧可被惹惱了,她尖銳地反駁道:“別以為你們一個是軍長,一個是參謀長,就有多了不起!”
看著赫義城,牧可說:“等有一天你談戀愛的時候,小舅媽家的人要是也像你今天反對賀泓勳一樣反對你,我看你怎麼辦!”
赫義城沒想到她居然真會為了賀泓勳和他頂嘴,而她說的話又把他嗆得無言以對,他氣得在書房轉了一圈,好半天沒說話。
牧凱銘再次開口:“不可否認,賀泓勳是一名很優秀的軍官。但是,可可,這個職業註定了他不可能像別的男人一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