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可舟笑問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現下能動能走,真的不需要你再伺候了。再怎麼說,你好歹也是蒙家大少爺,富家一方的掌家人,我豈能再叫你伺候著?”
“我早就不是什麼掌家人了,家裡的事項都交給了我兒子和女兒了。”
“那你更該過你閒雲野鶴的日子去……”
“我知道,”蒙可舟點頭道,“你來驚幽城是有目的,對吧?”
“這些你無須多問……”
“你這傷是那晚闖幽王府的時候受的吧?”
莊允嫻一愣,抬起眼眸問道:“你怎麼知道?”
蒙可舟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腹部是被一種叫冰鉤的暗器所傷。細數整個驚幽城,這種暗器只有幽王府的冰殘擁有。你要不是去過幽王府,與冰殘交過手,又怎麼會被傷?”
“呵!”莊允嫻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一個做買賣的對暗器倒挺了解的,我實在是小看了你。”
“別以為我只是個客棧的老闆,早些年也風裡雨裡地在江湖混過。只因家裡買賣不能少人,迫不得已才回去了。冰殘是什麼人我還算清楚,剛才他進門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裡了,我以為他是來……”
“是來抓我的?呵!”莊允嫻自嘲地哼了兩聲,捂住小腹的傷口道,“他若真想抓我,剛才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可你不怕他懷疑上你嗎?要不然,明天我送你出城……”
“那就不必了!”莊允嫻斷然拒絕道,“這兒的主人似乎是我吧?明天一早該走的人是你,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牽連,更不想你被冰殘懷疑上。”
“莊姑娘……”
“別再說了,就這麼決定了!”莊允嫻說完捂著小腹站了起來,緩步回房去了。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為什麼冰殘剛才不抓我?他應該察覺到前晚偷襲地牢的人是我,為什麼不動手抓我?他在等什麼?難道他有其他的打算?罷了,不去想那個男人了,再想的話,那些不開心和開心的全都會湧出來……
正當幽王府的人四處尋找梨花時,關押梨花的那間小屋亮起了燭光。金鈴兒站在小屋門口,掩著鼻子吩咐丫頭道:“用薰香給我燻醒了!可不能叫她就這麼摔死過去了!真是個笨蛋,關這屋子裡都會摔了頭!”
原來半個時辰前,梨花設法用一根彎了的釘子把嘴裡的布條拉開了,正起身想溜到門口去,誰知道踩著一根木棍子一頭栽倒在地上,摔暈過去了。門外的人聽見響動,這才把金鈴兒叫來了。
“怎麼樣啊?還沒醒嗎?”金鈴兒不耐煩地站在門口問道。
扶著梨花的丫頭搖頭道:“用薰香袋好像不行呢,夫人!要不然,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金鈴兒看著丫頭懷裡的梨花,厭惡地說道:“摔這麼一下還摔破了額頭,真是晦氣呢!要把大夫請來了,可不叫大爺也知道了嗎?放了她在這兒,你去外面藥鋪子裡抓些跌打的傷藥回來給她灌下,應該沒事的,快去!”
丫頭剛把梨花放在地上,一個下人就匆匆跑來著急地對金鈴兒說道:“不好了,夫人!文姨娘……文姨娘上吊了!”
“什麼?那死娘們還真尋死了!”金鈴兒嚇了一跳,“到底死沒死?還有氣兒嗎?”
“還有口緩氣兒!”
“趕緊請大夫呀!真是會給我找事呀!”金鈴兒著急地衝那丫頭道,“哎,你在這兒看著她!我去瞧眼姓文那娘們!待會兒大夫來了,也叫過來給她悄悄!真是晦氣!”
金鈴兒罵罵咧咧地走了。那丫頭那算個心善的,起身關了房門,拿了牆角的破被子給梨花蓋住了身子,輕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算倒黴的,怎麼就撞在我們家夫人手裡呢?仗著林大爺,在城裡跋扈著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