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指甲銼,坐起身來問掌院媽媽道,“主上得了權,又給媽媽您什麼好處?也放了您自由嗎?還是官拜幾品?”
“你這話說的,我們做女人的能拜幾品官?好好跟著主上便是!玉盞,可別怪媽媽沒提醒你,你要真著了那小王爺的道兒,那就是自尋死路!”
玉盞哼哼地笑了幾聲,起身婀娜地走到桌邊抿了一口茶道:“媽媽放心,我玉盞還沒那麼傻,會自尋死路!”
“那就好,今晚你就歇下吧,那客人我自會打發,可不許再有下回了!”
掌院媽媽去後,玉盞從*板下取了個小匣子,開啟後,裡面放著三本小手札。她取出手札,再換了身素淨的衣裳,將手札捆綁在了腰帶上,隨後喚了服侍的丫頭進來說道:“我今晚肚子不舒服,想早些歇著,誰也不想見。”
丫頭答應了自行退了出去。隨後,她抹去濃妝,摘下繁重的頭飾佩飾,一身清爽地從窗戶那兒跳下去,順牆根一路溜到了後院門處。見四處無人,她這才悄無聲息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出了塞上煙雨那條巷子後,她直奔幽王府。到了王府門口,天色已經大黑了。藉著王府門前那對大燈籠的光,她看見祺祥陪著一個婦人從門裡走了出來,正要殷勤地送上轎。
那婦人玉盞認得,是花好月圓作坊的龍翠月。她原先對這一等買賣行當裡的婦人不在意,可當她無意中發現祺祥待龍翠月格外地好,心裡便隱約察覺到,祺祥上回說的那婦人應該就是龍翠月了。正因為如此,她知道自己或許留不住祺祥了,又不肯錯失了祺祥這麼一個人,於是便想出了這破壺沉舟之計。
眼看著祺祥打起轎簾送龍翠月上轎了,玉盞玉牙一咬,飛快地奔上前去,不由分說地撲進了祺祥的懷裡,急呼道:“小王爺救命!”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祺祥渾身一僵,低頭看了一眼緊抱著自己的玉盞,有些尷尬了。他忙將玉盞推開問道:“怎麼了?誰要取你性命?”
“小王爺!”玉盞又上前纏住祺祥的腰哭訴道,“您要救玉盞才行!否則玉盞只能去見閻王了!”
“不是,你先……先鬆開,好好說話行不行?”祺祥瞥了翠月一眼,忙又推開了玉盞。翠月臉上沒什麼表情,把臉往旁邊一轉吩咐鹿兒道:“走吧,看來小王爺有要緊事兒了!”
“龍掌櫃的……”
不等祺祥解釋完,翠月便低頭鑽進了轎子,吩咐轎伕走了。祺祥有些無奈,卻不得不先應付眼前這玉盞。他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說好就此了斷嗎?有人要你性命,你去報官不就行了嗎?”
“小王爺竟是如此薄情?”玉盞眼泛淚光楚楚可憐地說道,“玉盞原以為小王爺待玉盞還有幾分情,本想託了終身,將知道的事情全數告訴您,卻沒想到……罷了,算玉盞來錯了,耽擱您了!”
“等等!”祺祥叫住了她問道,“你剛才說要把知道的事兒全說出來?你知道什麼事情?”
玉盞輕輕搖頭道:“玉盞只會把知道的事告訴可以託付的人。小王爺薄情,玉盞即便是死也不會說的,告辭!”
“慢慢慢!”祺祥攔下了她說道,“有事兒我們進王府再說!”
隨後,祺祥把玉盞帶進了西院。帶到藥廬後,祺祥問她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肯說了嗎?”
玉盞點了點頭道:“若是小王爺肯應承玉盞一句話,那玉盞便將知道的事兒全都告訴您。”
“應承你一句話?”
“對,只要小王爺一句話,玉盞死而無憾!”
“你說吧,想要句什麼話?”
玉盞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一雙美眸瞟了瞟祺祥道:“小王爺可曾記得自己說過,想納玉盞為妾。倘若您肯兌現這承諾,玉盞願意為小王爺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