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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夏侯淵眼睛眨了眨,覺得自己不該答應他,而是應該等曹操進城以後再商量宛城到底如何處置。可老頭兒卻彷彿看透他心思一樣:“夏侯將軍,你的派去給曹公送捷報的人現下還在路上吧?可我主張繡應該已經快到宛城城下了。將軍,難道當真要失卻良機,對宛城兵戈以待?”

夏侯淵聞言心下略微遲疑:宛城如今之局已經大致得定,只是還不知他老哥對張繡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要殺呀還是要剮?亦或者是放?是留?

就這晃神思考的空當,賈詡又聲音幽幽地說了句:“曹公貴為司空,對帳下諸將之態度,可為四方表率。”

夏侯淵眉頭一皺:發現這個總眯縫著眼睛跟睡不醒一樣的乾巴老頭兒實在是很難纏,說話不多,還容易拐彎抹角。你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他那句話真正含義是:司空大人可是天下多少人在看著呢。宛城獻降之時,百姓俱在,張繡大人態度如何,全城可證。此番戰起,緣由,咱們心照不宣,可戰後處理他要是真把張繡將軍殺了砍了,那以後,誰還敢在投於他的帳下?

夏侯淵緊盯著賈詡了好一會兒,終於維護曹操利益的心思蓋過了一切顧忌:“文和先生有話直說吧。”

賈詡聞言淡淡地點點頭,但卻只丟了一句:“夏侯將軍,詡到底是階下俘虜,還是命人綁了吧。”說完人家很有俘虜自覺地走到夏侯淵親兵前頭,親兵在夏侯淵顏色以後倒真沒跟他客氣,及其熟練地給了他一個五花大綁。賈詡微微轉了轉手腕,抬頭對著很不解地夏侯淵說:“夏侯將軍,請帶詡去城樓。之後便見機行事吧。”

於是這才有了宛城城樓賈詡被縛上前喊話,但夏侯淵卻聽之任之的情形。只不過在賈詡這條下去和張繡說話的要求卻聽得夏侯淵有幾分遲疑了:放人還是不放人,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賈詡見此也不再為難,上前一步探出身子對著張繡說:“將軍,若是一時半刻拿不定主意也無妨。曹公不時就到,待他來了,您在做決斷也好。”

城樓下張繡聽言更糾結了:曹操來?這還有他好嗎?還有,文和先生是怎麼斷定曹操來了就一定會願意受降的呢?他可是出爾反爾過一次的,曹操就不怕他在有第二次嗎?

夏侯淵卻在見了張繡表情以後覺得時機差不多,遂給張繡一根兒壓彎駱駝的最後稻草:“張繡,你若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可保宛城百姓無憂。”

張繡渾身一僵,豁然抬頭看向夏侯淵。夏侯淵眉毛微挑衝身旁親兵道:“帶上來。”話落就見一隊親兵帶著張繡的家眷來到城頭,張繡兒子張泉三四歲模樣,被母親抱著,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何事。正拿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下。

張繡見此握著槍的手一抖,看看妻妾和孩子臉色,發現夏侯淵至少還算客氣,他的家人雖然驚慌,但似乎沒受到什麼刁難。偏巧此時張泉打量完了四下曹兵,一低眼見到自家父親在城樓下,疑惑不解地眨眨眼,揚手衝著張繡奶聲奶氣地叫了聲:阿公。

張繡聽了只覺心頭五味雜陳,深吸口氣閉了眼睛,手中銀槍一擲:“罷了。夏侯將軍,張繡在此,讓你的人上前綁了吧。”

而在宛城外蔡威和曹昂之間的氣氛則比較詭異:兩人正對這地圖大眼瞪小眼兒。所謂*,所謂交易都已經說完。曹昂嘴唇緊抿,今天接受的資訊有點過多,宛城那些死裡逃生的事略去不提,對著眼前這個人,他也有幾分無措。這人提出一個大膽而驚世駭俗的計劃,然後以各種理由說服他答應了這個計劃,在他思考他到底有何圖謀時,他又語氣幽幽地教導他惜人納賢。等他一本正經發誓遵守,蔡威卻開始嬉皮笑臉了。不得不說遇到蔡威讓曹昂今天的過得相當的“精彩絕倫”。

他對面的蔡威則盯著地圖。眼觀鼻,鼻觀心,本著曹昂不動,他就絕對不動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