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護著她幹嘛?我才是你外甥女呢!”李氏被打斷後,根本沒聽出盧氏意思,很是憤憤不平叫嚷出聲。同時伸手指向蔡嫵,聲音激動:“就是這個女人當年把我從府裡趕出去的,你幹嘛還向著她?公子爺那時被她蒙了眼,姨母你也被她蒙了眼嗎?她到底什麼人你清楚嗎?水性楊花,勾三搭四,和外男不清不楚……”
“啪”的一聲脆響,杜若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抽在李氏臉上,眯起非鳳眼裡滿是洶湧的怒氣,聲音冷冷,一字一頓地說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我不介意再給你好好長長記性。”
李氏手捂住左頰,愣了愣,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一把推開杜若,指著蔡嫵,厲聲說道:“你敢說你沒做絲毫虧心事?你敢說你對公子忠貞不二?你敢說你沒和其他人私相授受?”
蔡嫵眼神淡漠,聲音清冷:“我敢說。”
李氏冷哼一聲,從袖子裡抽出一封書信,高舉在手問道:“那這幽州管休的回信是怎麼回事?”
蔡嫵聞言渾身一僵,杜若也隨之愣怔。
盧氏見此心頭一顫,拉下外甥女的手,暗自祈禱:千萬別有什麼事。卻聽自己身側響起鄒叔的一句聲音打抖,語氣發顫的話:“老……老爺……您回來了?”
70有驚無險定風波
蔡嫵很機械地扭過頭看向身側;就見郭嘉正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臉上還是和平日帶著一樣帶著盈盈笑意;只是他身後跟著柏舟卻低眉斂目,一副恨不得捂住耳朵把自己腦袋杵地裡的模樣。
蔡嫵心頭狠狠跳了跳:她竟然沒有發覺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多少。更不知道他知道事情後會怎麼反應?心裡怎麼想她?
郭嘉見眾人回頭,衝蔡嫵笑了笑,邊往裡走邊語帶調侃對著她說:“家裡來客了?怎麼不進廳裡敘話?一個個的晾在外頭不嫌冷嗎?”說完也不待眾人反應;自己率先帶頭往前廳走了。
蔡嫵看著郭嘉的背影愣了愣;隨後邁步緊跟上去:不管他聽沒聽到;聽到多少;她好歹要知道他的反應。
李氏見郭嘉回來時;眼睛一眯,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掙開盧氏抓她的手也跟著去了前廳:她倒要看看,被自家夫君知道這種私相授受的事以後,蔡嫵還能猖狂多久?逐人出府這事,可是至今讓她記在心頭。從衣來伸手,錢權在握的郭府如夫人一下子變成要親力勞作,辛苦操持的周門李氏。從富貴雲端又跌入貧賤塵埃,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她不報復回來實在心意難平。憑什麼她可以仗著主母身份逐她出府,憑什麼她可以仗著年輕貌美霸著公子?憑什麼她體面依舊她就得受苦受累?
到了廳裡的時候,郭嘉很閒適地扭頭,對著蔡嫵柔聲道:“你們慢慢談,我不打擾。對了,別聊太晚誤了飯時。”說完轉向李氏,笑眯眯客氣道:“難得上門一趟,今兒又是我生辰,你是在這兒留飯嗎?”
郭嘉話音落地,廳裡就是一陣寂靜。蔡嫵和李蓮同時愣住。摸不透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剛才難道真的什麼也沒聽到?
李蓮皺皺眉:“公……郭公子,奴家此來是想向您送遞一樣東西的。”
郭嘉眉一挑,指指李蓮手裡的書信:“是送這個的?生辰日送我封書信是不是不太妥當?”
李蓮歪頭,沒聽懂郭嘉的意思,很是認真的解釋說:“這書信不是寫給公子的。是尊夫人的一位故人寫給尊夫人的,而且還是給尊夫人的回函。”
說著李氏揚了揚手中的信,抬下巴得意地望向蔡嫵。
這個時代的信函多用竹簡寫就,但有些有條件的人家還是舀絲帛紙張寫信。去信和回信在封皮上貼上顏色不同的封條,用火漆封口加蓋印章,以彰顯鄭重,同時也防止中途有人拆信偷閱或者乾脆掉包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