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溫柔賢惠。她不漂亮,不精靈,卻總是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等著他,看著他。即使在新婚時她就知道他心裡的不是她,但她依舊一副心思全撲在他身上。不論付出,不計回報。
捏捏眉心,管休回過神,有些疲憊地吩咐一邊丫環:“往書房送壺濃茶。”然後就抬腳進了府中書房。
趙雲來的時候也是直接去的管休書房,倆人落座相對無言很久,還是管休打破沉寂:“許都若下詔討袁,子龍可願領軍?”
趙雲抬頭衝著管休無奈地苦笑:“兄長,別白費力氣了。這麼些年你還沒看清嗎?主公怎麼可能讓雲領軍呢?兄長如此用心,雲心領了,只是為雲一人與主公爭執於兄長如今之境有害無利。”
管休一愣,隨即擺手衝著趙雲笑道:“如今之境如何我心裡還有數。大公子還算忠厚之人,只是耳根子軟些。至於田楷,不過是個自以為是之輩。只是主公……”
管休說到這裡聲音頓住,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皺皺眉,敲著桌子苦笑:“呵,我倒是才想起一件事,袁術稱帝遠在揚州。而袁本初卻就近在眼前。許都就是有詔書,主公也覺不能老實應詔,便是應詔也不能按時出兵。不,不是按時出兵,是必然不能出兵!”
趙雲也頗為贊同地無奈點頭。自從玄德公那年離開時婉言請他,被他謝絕以後,他就一直在幽州待著。這幾年隨著管休在幽州上層看了不少的人和事,心性也漸漸沉穩。就若管休向公孫瓚舉薦他時的言辭變化一樣,之前他說他是衝鋒殺敵,悍勇無雙,能以一當百的猛將,現在再說卻是可殺敵可帷幄,戰場斷機,能掠地攻城地智將。可惜這些公孫瓚都看不到,也不想看,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輕易不聽人言。
管休說完那段話像失了力氣一樣,頹然地坐到桌案後,過了一會兒聲音略微沙啞:“子龍,最後一次。不管對袁術出兵與否,我都會向主公那裡再舉薦你。只這次如果他還不同意,你就離開幽州吧。”
趙雲豁然抬頭:“兄長說什麼呢?兄長可知若雲離開幽州投於他處,他年說不定兄長與雲就要刀兵相見了?”
管休聽完眯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滿滿的倦意和疲累,像嘆息一樣說道:“不會了……不會了……。百勝不足扭乾坤,一敗以致禍覆傾。”
管休聲音很輕,說的這句話趙雲卻聽得明白。當年公孫瓚在下青州後,實力鼎盛,曾不顧管休阻攔,執意攻打冀州。卻不想在界橋之戰中被袁紹打敗。連之前戰無不勝的白馬義從亦被冀州先登死士所破。至此,一戰逆轉,幽州在對冀州上局勢上由攻轉守,再無優勢。
卻聽管休那邊繼續說道:“只要子龍不投冀州,咱們恐怕不會兵戎相見的。我記得玄德公曾經對你頗為賞識,他現在在徐州吧?討袁詔書若下達,他肯定是出兵的。等討袁完了,看看他那裡情形如何吧,若是可以……投他也算是……不錯的了。”
趙雲不置可否,只抬頭問管休:“那兄長打算如何呢?”
管休沉吟片刻,指指外頭管迪和公孫琴方向:“我是幽州的女婿。自然還得為幽州效力。待討袁事定後,我會向主公請命,鎮守居庸關,北拒鮮卑。”
趙雲眼睛閃了閃,終究什麼也沒說。
兄弟倆這書房論事就在有些沉悶的氣氛裡告一段落。
…
許都征討袁術大軍在五日後整裝完畢,直奔壽春。而其他幾路中,劉玄德與張繡軍馬一路,取豫南。劉表應詔出兵,攻取南陽袁術勢力。呂布應詔,攻下蔡,成德。孫策,陳瑀應詔軍奔廬江,攻打揚州。至此討袁大幕正式拉開。
蔡嫵在軍隊出征那天並沒有去向其他家眷一樣處城外送行,一是她身體條件不允許,二來郭嘉也不讓。理由跟他當年去冀州時差不多,不過這回蔡嫵卻比原來出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