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的怒火,又不能使自己太過委屈的兩全法子。哪知他點子還沒想出來,一邊丁夫人就先心有不忍的發話了:“慧儇啊,奕兒這不是還小嗎?你何苦這麼難為他?”
一直站在一旁的卞夫人也出來求情:“這事兒也不全在奕兒身上。丕兒他們三個也有過錯。”說著卞夫人目光一轉,看著自己三個孩子,抿抿嘴說道:“弟弟逃課隱而不報,曹丕曹彰各自回去抄《論語》三十遍。曹植,你此番逃課再先,累及兄弟在後,罰抄五十遍《論語》。”
曹丕幾個聽了,辯駁都沒有,直接垂頭應諾領罰。郭奕則有些傻眼地瞧了瞧這哥仨兒,然後聳拉下腦袋咬咬牙對蔡嫵說:“郭奕任聽母親發落。”
蔡嫵偏頭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回府後去書房面壁。等想出自己錯在哪裡,就跟二公子他們一樣,把聖人訓抄了吧。”
郭奕蔫蔫兒的應諾,然後蹭啊蹭的回到佇列裡,然後趁著幾個大人不注意給曹家幾兄弟拱了拱手,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而等大夫來的時候,郭奕又恢復了那副活力四射的模樣,在大夫給郭奕把完脈後,很篤定的下結論:郭公子只是了些寒,回去喝完薑湯發發汗,不用開藥也沒事兒。
蔡嫵聞言點點頭應下,在給司空府諸位夫人又頗具真誠的致歉後才領著蹦蹦噠噠的郭奕回府。
結果到了府裡,蔡嫵就把郭奕帶到正廳,屏退下人後轉過身有些後怕地道:“說吧奕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可不信你會無緣無故跑到池塘裡去。”她自己的兒子她自然最清楚:郭奕這孩子人雖然是調皮搗蛋了些,但起碼的分寸他還是有的。哪裡危險哪裡安全他也是知道的。逃課這種事之前肯定有過不少次,怎麼可能偏偏就這回出現落水的事呢?而且落水以後,她家孩子的表現也太鎮靜,太反常了些。哪有落水的孩子不讓人碰自己爬上來的?以她對郭奕的瞭解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確定這些撈人的人裡哪些是來撈人的,哪些又是來害人的。所以他只能採取最保險的方式,自己爬上岸。
想到這些的時候,蔡嫵從來沒有那麼感激過郭嘉在榆山時那插科打諢般的胡鬧,硬生生把兒子磨出了一身不錯的水性,不然今天后果當真不堪設想。
蔡嫵話說完見自己的面前的郭奕有些發愣,頓了會兒後,彎下腰與兒子視線平齊,攬著兒子柔聲問:“到底發生事了?奕兒慢慢說。”
郭奕恍惚一下,低了頭,完全不見在司空府內跟蔡嫵唱雙簧時的機靈樣兒,而是一把撲到蔡嫵身上,聲音有些發抖地說:“娘,奕兒害怕。”
蔡嫵心裡“咯噔”一聲,輕拍拍兒子後背:“奕兒不怕,有什麼話跟娘說。”
郭奕微微眯了眼睛,聲音斷斷續續地敘述:“娘,司空府那事不是意外,是人為。有人在我和阿植經常路過的那條後院小□上動了手腳。那裡除了這幾天下雨留下的積水窪,在沒有積水窪的土面上還有一層幾不可見油層。踩入水窪是容易滑倒,踩土面更容易滑倒。□旁邊就是司空府後院的深水池,一個不小心,就當真跌進去了。”
蔡嫵聽完神色一凜,手中抱著郭奕的力道不由收緊了些,聲音發顫:“奕兒可知那些東西是要對付的誰?”
郭奕點點頭:“往常無事,我和阿植一塊兒經過那條的小徑都是他在前我在後。今天是逃課,怕先生髮現,所以是小跑過去的。阿植病剛好,沒我快,等他趕上的時候,我已經掉進去了。他慌著讓人救人,我想他還沒注意那條路有問題。但等我上岸時,圍過來的人又有很多,那塊潑油的泥濘早就被踩的亂七八糟,什麼痕跡也沒有了。”
蔡嫵咬咬唇,腦子裡飛速閃過無數念頭,最後壓著嗓子問郭奕:“奕兒,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發覺了?”
郭奕偏頭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奕兒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