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爹前幾天才來信說許都又要有戰事發生,他現在可能沒功夫瞎折騰。”
郭奕不以為然地嘟著嘴:“那娘覺得爹爹現在在幹嗎?”
蔡嫵偏著頭思考片刻:“是在司空府吧。應該和曹公他們商量軍情。”
郭奕垂下腦袋小聲嘟囔著:“那可不一定。奕兒來之前可是親眼看到爹爹在跟柏舟叔叔套話,問他酒窖的鑰匙在哪裡呢。”
蔡嫵眉毛一聳,轉頭眯眼問道:“奕兒你說什麼?”
郭奕湊到蔡嫵耳朵邊,很沒有父子愛的出賣自家老爹:“來之前奕兒有看到爹爹在賊眉鼠眼地跟柏舟叔叔說話。偷偷聽了聽才知道他在向柏舟叔叔套話。本來奕兒想立馬告訴孃親的,可是被爹爹發現了。”說到這兒郭奕及其委屈地看了眼蔡嫵,彷彿受過莫大冤屈似的期期艾艾道:“結果……爹爹威脅奕兒,不讓奕兒把這事兒告訴孃親。”
蔡嫵冷笑一聲,掀開車簾對著車伕吩咐:“抓緊趕路,爭取三天以內到達許都。”
車伕被蔡嫵的話說得愣了愣,在看到蔡嫵一臉認真的模樣後趕緊低聲應諾,老老實實地給車平穩加速去了。
車裡蔡嫵放下簾子,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低頭逗著小兒子良久才狀似無意地問道:“奕兒,你爹給了你什麼好處?”
郭奕本來還在跟郭照洋洋自得使眼色表示自己順利完成任務了,被蔡嫵冷不丁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他答應我:以後我武席先生再找他告我狀,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
話沒說完,郭奕就猛地捂住了嘴巴,可憐巴巴地看向似笑非笑地蔡嫵。蔡嫵嘴角掛著讓人“骨悚然”地溫柔笑意:“呵呵,你們爺倆夠能耐啊,當老子的衝自家管家套話不說還敢賄賂兒子?當兒子的隱而不報不算居然還有有過武席先生告狀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郭奕縮著身子,靠在車廂壁上,狠狠地低著頭。看樣子他把自己當成練瑜伽的了,很有把腦袋支腳後跟上的架勢。
蔡嫵立著眉,斜瞟了眼兒子,不說話,卻把目光當毛刷使,來來回回地“刷刷”郭奕,把郭奕渾身汗毛刷地根根直立,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小球,當自己不存在。
蔡嫵在刷了好半天之後覺得兒子心裡承受差不多了,才收了目光,轉而瞪向許都:那裡有個不省心地讓她想撓他一爪子的混蛋!她就知道她不在跟前管著他肯定得鬧貓膩,你看你看,讓她猜著了吧?她還沒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計劃她不在家的時候他可以喝酒的事了,等她走了,他更得無法無天地造騰了。
不得不說蔡嫵對郭嘉是相當瞭解的一個人。因為就在蔡嫵腹誹郭嘉的當口,在許都司空府的議事廳裡曹操及一干屬臣已經敲定了要去小沛馳援劉備的計劃:以夏侯惇為主帥,率三萬將士兵發小沛,支援劉玄德。
就在夏侯惇領了軍令剛回到座位時候,門廳外傳來一陣尷尬的笑聲:“嘉來遲矣,當自罰三杯……自罰三……哎,不是,是罰俸三月,罰俸三月!”
曹操聞言猛然抬頭,正看到一身青衫的郭嘉臉色微白,挓挲手扶著門框晃晃悠悠地站到廳中間,不由故作微怒地呵斥:“郭大祭酒好大的膽子。日上三竿才來竟然只得罰俸三月?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
“郭嘉豈敢?蒙明公錯愛,嘉雖不是廢寢忘食卻也沒有絲毫懈怠,何來妄自菲薄一說。”郭嘉在暗暗掃視了一圈廳中眾人表情後,眨眨眼笑模笑樣地跟曹操辯解:“主公明鑑,嘉在許都雖不是一文不名,兩袖清風,名下薄產著實只夠餬口之用。罰俸三月已是極限,再多……嘉一家上下可要捱餓了。”
廳下人聞言已經有人輕聲笑:這是惡人先告狀?奉孝是在跟主公哭窮來了?
曹操也眼睛抽了抽,繃著臉面無表情故作陰沉:“便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