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鐵定揪個俊俏又風流的書生回山上去給她當老公,等等,還有還有……”她焦急地嘆口氣。“我那一千遍老老頭的《道德經》還沒寫全呢!至少等……”
“夠了!”他低吼。
這……這是什麼話?小韜自忖:最好趁自己的耐性還沒爆發前趕快離開恩恩,要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放把火燒了還靠在岸邊隨風輕蕩的畫舫。
喔!完了,小韜哥真的生氣了!曉恩繞過他的身子去看他氣得鐵青的臉,不禁乾笑兩聲;想了想,她掩著袖子開始掐眼皮。
小韜哥不可比書呆子,她捏得很重,當場淚水冒了一攤。
“你不要生氣嘛!人……人家跟你走就是了嘛!”她哇地一聲大哭。
小韜瞪著曉恩,好像不認識她。
“你要多久才寫得完?”他的怒氣擠得他的喉嚨發疼。
曉恩停止哭聲,畏畏縮縮地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個時辰?”
見她搖頭,小韜變了臉。
“兩天?”
她還是搖頭。
“兩個月!”她抽噎地說:“這幾天好忙哦,人家忙得沒法子寫啦!”
老天!如果他能平息怒氣回到卜山的話,那他肯定是神。
“好!兩個月後你給我乖乖滾回乾爹那兒,要不然我用五花大綁也要把你綁回去!”他咬著牙,迅速地跳上馬走了。
第七章
嘈雜無趣的宴會,松吟正經八百地坐著,但他玩弄酒杯的手指卻洩漏了心事。唉!他心裡輕輕嘆息,這會兒曉恩肯定是溜到船板上吹風、賞夜景去了,他真羨慕她的無憂無慮。
詩會甫散,正廳中央即出一大片空間,一陣鼓譟聲後,徐至圭從京城請來的第一名妓楊倩出場。她手擎花籃,舞長袖,媚眼嬌凝如絲,桃腮微醺酡紅,一曲天女散花,跳得風風韻韻,綵帶所經之處,花香陣陣,把眾生迷得昏頭轉向。
松吟卻覺得無聊,只見到了後來,那楊倩拋下花籃,坐定位置,玉指撥絃,輕啟朱唇吟唱,那對眼睛不時地瞟向他,讓他有些不自在。
曉恩跑到哪裡去了?他煩悶地想。低頭望著酒杯,迸出一個輕聲咒罵:“可惡!曉恩這妮子究竟跑哪去了?”
楊倩還在猛拋媚眼,松吟尷尬地對她笑笑,急急移走視線,轉過頭想找尋曉恩的身影,無意間瞥見一張充滿怨氣的臉——賀斐意。
松吟對他遙遙相望,舉起酒杯,絲毫不把當日之事掛在心上。
賀斐意可不這麼想,他恨得牙癢癢的,想的全是怎麼把蕭松吟碎屍萬段的壞主意;而且今日宴會上的正主兒竟不是他,為此賀斐意怒火更熾,回頭他非給徐至圭好看不可,他才不願矮蕭松吟一截。連他曾經花下大筆銀子追過的妓女都青睞於蕭松吟,叫賀斐意怎能不惱?
當下他正要發作,一張寫滿歪斜大字的薄紙突地在眼前輕晃,卻是……卻是他……他的字跡。
賀斐意張開大嘴,不敢置信地迎上紙後那張雖可人,卻又令他生怖的笑顏。
“別打蕭松吟的主意,除非你還想再寫上三百遍。”曉恩語調輕柔地說著,眼中卻寒光四射。
“你……”賀斐意掃過她一身的書僮裝扮,禁不住去揉揉眼睛。
這是不可能的,驀然他覺得有汗水滑下鬢角。
“噓!什麼話都別說,酒瓶開啟了要記得蓋上。”
她暗示他要守口如瓶,賀斐意忙不迭地點頭,曉恩滿意地笑了笑,高高捧起托盤,替鄰座一位直瞪著楊倩,痴呆得猛滴口水的書生倒了酒,這才謙卑地回到松吟身邊。
賀斐意鎮靜一下,想到方才自己的孬樣,不禁恨恨地在她身後捏緊了拳頭,看來這蕭松吟豔福不淺,這黃毛丫頭還挺護著他